鐘意正填單子的手一頓,聽到外套口袋裡的手機傳來“叮咚”一聲,她微抬起頭,衝美女護士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放下中性筆,掏出手機檢視簡訊。
許淮生:“下來,我在樓下花園等你。”
鐘意合上手機,順勢滑進外套口袋裡,拿起中性筆,在簽字人那一欄裡華麗麗地填上自己的名字,放下筆,禮貌地衝護士說了聲“謝謝。”
拿著單子離開護士站。
出院手續已經都辦妥了,鐘意走一步停一步,一時間不知道是先回病房同安樹一起離開,還是先下樓取蛋糕。
正出神想著,人已經走到了電梯門口,“叮”地一聲,電梯門緩緩開啟,從裡面走出幾個病人家屬,和她擦肩而過。
眼看著電梯門就要緩緩合上,鐘意攥著單子的手不由收緊了些,下一秒,抬腳踏進電梯轎廂內,按下了一樓鍵。
看著電子顯示屏上不斷跳躍的數字,鐘意深吸了一口氣,掏出手機給安樹發了條簡訊過去,告訴他出院手續已經辦好了,她臨時有事需要處理一下,讓他先等她幾分鐘。
看著手機螢幕上顯示簡訊傳送成功的提示語,鐘意合上手機,越來越靠近一樓,心跳就加速個不停。
她想,安樹應該不介意等她幾分鐘吧。
病房內,安樹低頭看著手機螢幕上新收到的簡訊,面無表情地抿了抿唇,眼神清冷地掃了一眼窗外,抓起身側的外套,長腿一邁走出病房。
“叮”地一聲,一樓到了。
電梯門緩緩開啟,鐘意臉頰通紅地走出電梯,不長的一段走廊,都被她走出了世紀末。手心因心生緊張而黏噠噠的,她反覆鬆開又握起,腦中不斷想象著許淮生提著蛋糕站在住院部門外等她的情景,一定會耀眼極了。
明明只隔一天沒有見面,互發簡訊或是電話不超過三次,但對鐘意而言,每一次見她都能讓她滿懷激動,一顆緊張而小心翼翼地歡喜他的心,總能帶給她很大的悸動。
與鐘意而言,和他在一起的每一天,都是值得回憶和紀念的。
一如她初見他時,心跳加速,眼裡心裡只剩下他一人。
好不容易了走完了“世紀末”走廊,鐘意信步走出大廳,出了住院部,她反覆調整激動的心情,用力地拍了拍臉頰,好讓自己打起十二分精神,不至於在看到許淮生真人後,自己會剋制不住心潮澎湃的心情暈了過去。
住院部前面有一個小的花園,正值四月,櫻花桃花紛紛開滿了整個枝頭,風一吹,揚起粉白色的小花瓣,飄飄然然地捲起空中,空氣中瀰漫著清新淡雅的花香。
鐘意剛走進花園,就看到不遠處的許淮生,身影挺拔地靜靜地佇立在櫻花樹下,雪白的花瓣簌簌地從樹上飄落下來,落在他的肩頭上,陽光透過枝椏縫隙斑駁地投射下來,細碎的光影折射他身上,周身彷彿鍍了一層金光,將他與俗世隔絕。
“淮生。”鐘意的有些痴了,好半天才反應過來,小臉一紅,嗓音軟糯糯的:“不好意思我來晚了,等很久了吧。”
許淮生聞聲,微轉過頭看向站在幾步遠內的鐘意,眉目柔和的彷彿化開一池春水,唇角一彎:“沒有,我也是剛剛到。”
鐘意微低斂下眼簾,又朝他走近了些,近到能聞到他身上特殊的清香味,令她感到格外舒心:“都忙完了?”
“嗯。”許淮生低下頭,深邃的雙眸剛好與她四目相對,他微俯下身,長臂一揮將鐘意攬入懷中,下巴抵在她瘦小的肩膀上,嘴唇湊在她耳邊輕輕地說:“我好想你啊鐘意,迫不及待地就想看到你。你想我嗎?嗯?”
鐘意耳根一紅,臉頰發燙的厲害,神情微怔了一下,久久才反應過來,心不受控制地加速跳動著,耳邊似乎只剩下“咚咚咚”的心跳聲。
想他嗎?
她日思夜想啊!可這些羞恥的話又怎麼說的出口……!
久久得不到懷中的人兒回答,許淮生懲罰似的輕咬了一下她紅的發燙的耳垂,薄涼的嘴唇擦邊似的觸及到柔軟的耳朵,隨即鬆開。
耳垂傳來的一陣酥麻,讓鐘意全身如同觸電一般輕輕顫抖著,全身的血液彷彿倒流到了整個腦袋上,臉頰紅的要滴出血,大腦瞬間宕機重啟,一片空白。
他好以整暇地看著鐘意整個人慢慢地熟了起來,禁錮著她腰身的手臂收緊了些,就是不給她逃跑的機會。他輕輕地重複了一遍剛剛的話,嗓音低沉帶著些許磁性,命令式的口吻說:“說,想我。”
鐘意羞恥心瞬間爆棚,什麼辛芮交她的“戀愛法則”統統隨著大腦宕機重啟的那一刻化為烏有,腦中只剩下一句話。
許淮生他竟敢正大光明地撩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