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意……你不睡覺發什麼神經呢?”辛芮翻了個身,睡眼惺忪地看著精神狀態處於高度興奮的鐘意,咕噥一聲,閉上眼又沉沉睡去。
鐘意雙手捂住嘴巴,儘量不發出一星半點聲音再次吵到睡在身側的辛芮,僵硬地扭過頭,望著黑暗的房間中透著一絲亮光的視窗,隱約可見一絲輪廓。
黑暗中,一隻手在被子中摸索著搭在她的腰上,隔著珊瑚絨睡衣輕輕撓了撓,力度不大,腰間一陣酥*癢的。
鐘意強忍著笑意撥開搭在腰間上的手,身體不斷地顫抖著,顯然是觸碰到了敏感地方,十分牴觸。
被撥開的手又重新搭上她的腰間,隔著一層布料不安分地來回摩挲著,筱然,不安分的手緊扣住她纖細的腰肢,使她動彈不得。
辛芮半撐著昏昏沉沉的腦袋,眼睛卻透著精明,如雷達掃射的目光來回在她臉上掃蕩幾圈後,冷不丁地說:“你發燒了?臉怎麼這麼燙?”
鐘意委實被她的舉動嚇得心慌了一下,磕磕絆絆地從嘴裡蹦出幾個字:“你,你在夢遊?”聲音壓的很低,這間屋子裡,除了她和辛芮還有已經熟睡了的阮阮。
辛芮白了她一眼,黑暗中的眸中亮晶晶的,她不知從哪掏出手機,微弱的光線充斥在兩人之間,使得能看清彼此。
她一眨也不眨地盯著鐘意,昏沉的腦袋也漸漸清明瞭起來,拿著手機螢幕發出的亮光在鐘意臉上掃視一圈,眼底暈染開濃濃的八卦笑意:“嘿嘿,原來是少女思春啊。從古鎮回來我看你就一直怪怪的,老實交代,是不是許淮生對你做了什麼?你們發展到了哪一步?”
對於辛芮“七大姑八大姨”式的審訊,鐘意委實想不出什麼理由搪塞過去。不提他還好,一提他鐘意又不受控制地臉紅起來,將被子拉過頭頂,悶聲地說:“虧你還是個文科生,怎麼老是亂用詞語。什麼發展,根本沒有的事。”
辛芮“嘖”了一聲,顯然對這個答案並不滿意,也並未打算就這樣放過她,扣在她腰肢上的魔爪開始不安分地亂動著,算是懲罰她不乖乖說出實情。
“辛……芮……別鬧……了,我……我說還不行嘛。你快住手……真的太癢了。”鐘意自知鬥不過她,只好連連求饒,聲音都帶著些許顫抖。
“單獨相處那麼長時間,都聊了什麼?”辛芮眨巴眨巴眼,頭往鐘意那邊靠近了些,扣在她腰肢上的手鬆了又松,輕輕環抱住她,曖昧一笑:““鐘意,我們在一起吧。”許淮生有沒有和你說這句話?”
一晚上說過的話太多,鐘意根本沒記住都聊了什麼,他說過哪些話。唯一可以肯定的,辛芮那句純屬娛樂猜測,餘生半載她不知道會不會從他口中親自說出。
“我想表白了。”語氣再三斟酌,而非一頭腦熱。鐘意一臉嚴肅微側目看著身側的辛芮,喃喃自語:“他好像對我有點意思,但又曖昧不清。”
耳邊不斷重複迴盪著在茶室包廂內,他認真地語氣說:記住我說的每一句話,今後不管遇到什麼阻礙,你只要信我便足夠了。
信他嗎?
一天發生的事情太多,讓她根本消化不了,甚至有些迷茫。她不知道自己對許淮生的喜歡究竟有多長,也不明白他們之間的曖昧關係為何意。
她腦子裡很亂,根本分辨不了許淮生對她的感情,是否只存在“曖昧”。
可即使這樣,她還是好想把自己對他的喜歡,毫無保留地統統告訴他,她歡喜他。
辛芮有些驚訝,鐘意對許淮生的只敢暗戀不敢告白,從初中時她就已經深刻了解了,不然也不會堅持到了現在才敢捅破暗戀這層潔白而又薄的紙。
“不管你做什麼,我都無條件支援你。”辛芮一臉慈愛地撫了撫鐘意的秀髮,唇角微揚,“所以,你還是沒有告訴我你臉紅的願意。”
“……”鐘意翻了個身,假裝睡著了。
…………
“阿生?你睡著了嗎?”陸俞川雙臂枕與腦後,望著天花板沉吟片刻,從床上坐起身開啟床頭燈。
“沒。”光線有些刺眼,一時還未適應過來。許淮生抬手放在眼睛上方,遮擋些刺眼的光線,嗓音低低啞啞,顯然是剛睡醒的緣故。
“不介意陪我喝一杯?”陸俞川一手握著紅酒瓶身,一手拿著兩個空酒杯朝許淮生晃了晃,盤腿坐在柔軟的地毯上,自顧自酌。
許淮生微抬眸掃了陸俞川一眼,自知這種時候喝酒,他是有心事的。他低低一笑,自己又何嘗不是。
兩人各懷心事,彼此心照不宣地不去提及,沉默地喝完一瓶紅酒,回到各自床上閉眼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