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都進去好一會了,你們也趕快點。求完平安福趕緊下山,我快餓死了。”辛芮拍了拍身側的空位,示意他們把身上的揹包放過來,她負責看管物品。
“我包裡還有些薯片,你先將就著吃。”鐘意拿下背在身上的雙肩包,放在辛芮身側,又指了指雙肩包兩側小包裡放著的水,“還有水,一時半會兒也餓不到你。”
辛芮沒好氣地翻了個白眼,不耐煩地揮了揮手打發她趕緊進去。
“記得要用心去祈禱,不然佛祖會不喜悅的。”辛芮雙手放在嘴邊做喇叭狀,揚聲對即將匯入人流的鐘意說道,嘴角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意。
下了山,已經是晚上五點多。
天色已經昏沉日下,嘈雜聲褪去,耳邊又歸於平靜。阮阮亢奮了一下午,早就斜躺在鐘意肩上昏昏睡去。
辛芮坐在副駕駛,扭過頭望了眼睡相極其豪邁的阮阮,心想這小丫頭鬧騰了一路總算安靜下來了,也不知道鐘意是怎麼受得了她這個脾氣。
“聽姥姥說,今晚古鎮有燈會,好不容易過個有意義點的春節,豈能白白錯過不是。”話裡話外的意思明顯極了,好不容易脫離父母的門禁掌控,電話簡訊催促,就要認認真真地玩上一夜在回家。
鐘意抬手將即將從阮阮肩頭滑掉的長款大衣往她身上攏了攏,視線看向副駕駛上的辛芮,眼神平靜。
難得她對這次玩的專案有感興趣的,至少不再是之前敷衍的態度,她自沒什麼理由反對。點點頭:“那我跟我哥和許淮生他們說一聲,晚點在回家。”
辛芮嘿嘿一笑,重新靠回椅背上,拿起手機刷了會論壇,無聊感倍增。在徵得司機大叔的同意下,開啟車載廣播,調到她最常收聽的音樂電臺,舒緩地曲調透過電流聲傳入耳邊,她伸手調小了音量,側目欣賞著車窗外濃重的夜景。
晚上七點半。
鐘意從阮阮手中接過糖葫蘆,穿過人頭攢動的小石橋,一回頭,就對上許淮生笑意盈盈的雙眸,眼底如揉碎了的星辰,映照著他身後璀璨的燈火,畫面美到讓人窒息。
辛芮拿著鐘意的相機,鏡頭來回一掃,將鐘意拿著糖葫蘆發呆的可愛樣子給偷拍了下來,當事人卻一點徵兆都沒有。
阮阮吃的滿嘴都是糖漬,大大的眼睛閃爍了一下亮光,眉眼帶著笑意,輕輕挽住鐘意的手臂,下巴抵在她肩上,儼然一副難捨難分的的樣子。
也只有鐘意知道,她有求於她。
陸俞川也不知找到了什麼法子,竟壓制的住阮阮這鬧騰的秉性,安安分分地待在姥姥家,還未惹出過什麼亂子來。如今只要陸俞川不點頭同意,她自是不敢太張揚,把柄都被人捏在手裡,等同於捏著她的命門,想不老實聽他的話都難。
好在鐘意不與陸俞川同流合汙,能時刻成為她和陸俞川之間的一道不越過檻的界限,有什麼事直接跟她說,她點頭同意就行了。陸俞川那裡她自會告知,想阻攔也來不及了。
鐘意蹙著眉,咬了咬血色全無的下嘴唇,偏頭看向整個人倒掛在她肩上的阮阮,艱難地從嘴裡吐出幾個字:“阮阮,你先下來好嗎。”左肩膀在車上被她枕了半個多小時,早就有些痠疼,她整個人又趴上來,舊傷未愈又添新傷。
難不成是看她這幾天活的太瀟灑,決定讓她嚐嚐苦頭?
“啊?對不起,是不是弄疼你了。”阮阮斂起臉上的笑意,驚慌失措地看著鐘意有些蒼白的臉頰,小聲地自責著:“我太大意了,怎麼都忘了你這左肩負荷很重了,我給你捏捏。”
鐘意猝然一笑,聲音溫柔:“沒事了,我緩一緩就好了。”
“那你這樣,一會方不方便打遊戲?”阮阮抬了抬下巴,鐘意順著她的視線看過去,不遠處設立的狙擊攤位前圍滿了不少年輕人,歡呼聲時不時地從攤位上飄來,引的她那一顆心也有點蠢蠢欲動。
“要PK嗎?”鐘意挑眉,從揹包裡掏出溼紙巾遞給阮阮,咬了一口山楂,含糊不清地說。
辛芮拿著相機拍了不少好照片,得了空閒湊過來,左右瞄了兩人一眼,眼睛微眯,狐疑道:“你們倆鬼鬼祟祟聊什麼呢?你家許淮生都要被性感火辣的美女帶跑了,嗯——”尾音拉的欣長,後半句顯然是對鐘意說的。
鐘意略有些蒼白的臉頰紅了紅,滿腦子都只剩下“人家許淮生”飄來飄去。她微扭過頭,憑著感覺在一家賣章魚小丸子點餐視窗搜尋到了許淮生的身影,陸俞川背對著她們站在點餐視窗前,從掏錢包的動作大致猜出來他這是買零嘴給她們吃。
讓人無法忽視的,是許淮生身邊站著的氣質型身材高挑的美女。如辛芮所說那般“性感火辣”無二樣。
鐘意不知是該高興辛芮的形容詞終於和本人對上了號,還是該傷心自己暗戀了多年的男生,轉眼就被別的美女給勾搭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