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甚至敢挽弓射箭上陣殺敵,你敢嗎?”
“呵,有何不敢?”
“南地的百姓就要被趕赴屠刀之口了,我們要季齡留下命來,你還敢繼續做之前未做完的事嗎?”
“嘁,我本來就是要做的。何止是季齡,我還要取雲三的性命!就是如今帝位上坐著的那個暴君,我也絲毫不懼!”
“好,你有骨氣,我會記住你今夜所說,希望你也能記得。你敢歃血盟誓嗎?”
“有何不敢?”
景熹看見盛廷腰間配有短刀,伸手就摘了過來,他毫不猶豫的拔出匕首在手上抹了一下。
又將鮮血塗於口邊:“你看見了,現在可以滾了嗎?”
“那我就當真了。”盛廷彎腰將傘撿了起來,無聲遞了過去。
他隨後轉身,消失在這漆黑的雨幕中了。
景熹打著傘回到了廊下,聞一唯恐自家閣主被誆的最後連讀書閣也不要了。
忙道:“閣主,您這是中了那盛將軍的激將法了!”
景熹面無表情的冷笑了聲:“找個由頭罷了,有些事情總歸是不能半途而廢的。”
聞一跟著走了兩步,忽地反應了過來:“您終究還是為了夫人罷。”
“什麼為不為的,從此別在我面前提起那個人!”
“閣主…………”
“說!別在我面前支支吾吾。”
“您的聲音……”聞一低垂了腦袋,低聲道,“似乎有些變了。”
“哦?”景熹心臟驟縮,“什麼時候開始的,我怎麼不知道?”
“大約……是您今夜開門出來的時候,小的就感覺您的聲音發生了些許變化。閣主您……”
聞一小心翼翼的問:“真的會變成另外一個人嗎?”
景熹頓了頓,今夜她的身形顯得格外纖細,眼角眉梢也平添了幾抹憂愁:“也許會,也許不會,時間會告訴我們一切的。”
有些問題,她如今也沒有答案了,即便曾經她是有過篤定的答案的。
可曾經他知他是雲暮雪,而今她卻知道自己不是了。
腦海中有些記憶,似乎在雲秋君那一簪子刺過來的時候就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
第二日。
芳杜若帶著祥雲和白露四喜結伴而來。
這一次她們幾人終於如願以償的見到了景熹。
景喜昨夜休息的不好,臉色很差。
祥雲和四喜見了,都紅了眼。
尤其四喜,她從前就多愁善感,這會兒直接就掉下了眼淚。
而祥雲已經不再是從前那個年紀幼小的孩童了。
如今他已十歲,加之這些年來跟著盛廷與芳杜若走南闖北,性子已經漸漸被磨鍊了出來。
他現在已經不會輕易哭泣,可是眼淚還是在眼眶裡不停的打著轉。
“娘!”祥雲努力的想要剋制住自己的情緒,他不想在這麼多人面前哭泣丟人,可對母親的濃烈的思念卻將他推到了景熹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