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守在門外的四喜見雲秋君開門出來,便立刻迎了上去。
“怎麼樣雲夫人,主子肯見我了嗎?”
雲秋君搖了搖頭,撒了一個善意的小謊:“你也知道的,‘他’剛從牢裡出來,身上還有傷,現在需要靜養,已經歇下了。
夫人還是請回吧,等到‘他’身體好一點的時候,我便上門去請夫人過來相見。”
雲秋君和四喜說這些話的時候就站在門邊,並沒有刻意壓低聲音。
因此便被屋子裡正豎著耳朵聽雲秋君動靜的景熹給聽見了。
自己的妻子和自己賭氣不搭理自己,反而跑到外頭去和一個外人溫聲軟語,景熹能不氣嗎?
他直接就吼出了聲:“我沒休息,就是不想見不相干的人。外面的人你給我聽好了,你從哪裡來就給我回哪裡去。”
“這…………”聲音怎麼會這麼粗糙難聽,過去的三年裡,主子身上到底都發生了什麼慘烈的事情啊?
四喜心疼的眼淚直掉,不敢置信的問雲秋君:“這當真是我家主子在說話嗎?”
雲秋君點了點頭。
不過她沒想到,‘他’竟然會這樣拆自己的臺。
四喜抬手抹了淚,喃喃道:“怎麼會這樣,為什麼會這樣?雲夫人,既然主子醒著,你就讓我進去見一見她好嗎?”
雲秋君還沒來得及說話,景熹暴躁的聲音就又傳了出來:“滾!”
雲秋君沒奈何,便拉著四喜走遠了些:“你也聽見了,是‘他’不想見你們,你們再給‘他’一點時間吧,
畢竟‘他’現在沒有以前的記憶,你們對‘他’來說不過就是陌生人而已。‘他’現在還受著傷,氣了‘他’也不利於身體的恢復。”
“雲夫人說的有理,這些我明白,”四喜點頭,“那我明日再來試試。只是我家主子就有勞雲夫人多加照拂了。”
“你放心吧,我會的。”
四喜‘嗯’了聲,又道:“我家小公子很快就會回來了,血濃於水,我相信主子見到小少爺後慢慢就會想起從前的事情來。”
雲秋君淡淡笑了笑:“那樣便好。小公子……長得像‘他’嗎?”
“眼睛和鼻子像主子,眉毛和嘴巴更像盛將軍。”
雲秋君一驚:“原來盛將軍與景大夫是夫妻?我倒不曾聽景大夫和盛將軍提起過。”
四喜笑了笑,解釋道:“主子和盛將軍從前是夫妻,後來和離了。”
“原來如此。”難怪盛將軍說無論如何都會保‘他’,原是有舊情在。
…………
四喜天天來,但天天都被拒門外。
直到芳杜若帶著祥雲回來,情況才有所好轉。
這日,幾人聚集在景家。
四喜愁眉苦臉:“雖然我只遠遠見了一面,但也聽到了聲音,真的和從前完全不同,就像是變了一個人一樣。
也不知道過去三年究竟發生了什麼,嗓音變了,頭髮也全白了。我可憐的主子,到底在外頭吃了多少苦。”
白露聞言,輕聲安慰了幾句:“嗓子還是會好的,我聽那位雲夫人說,當她變回景大夫的時候,嗓音就會恢復如初。可平日裡就是這副德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