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彎腰的時候,一縷長髮滑過肩頭,極盡優雅,景喜乾脆就倚在門框上欣賞起美色來了。
慕容玉早已察覺到她的到來,但並未因此而停下手中的動作。
只一邊繼續理書,一邊問:“都交代好了?”
景喜這才走過去幫他:“好了,怎麼不叫人來幫忙?”
“旁人不如我瞭解這些書,只有我知道他們該放在哪裡。”
“國公府的書早被你搬空了吧。”
“我只搬我自己的,這些是叫人從外頭蒐羅來的,你的牌匾寫的如何了?”
“別提了,沒空。”景喜隨手翻開一本書,蹙眉問道,“你是不是有什麼心事?我發現你只要心裡有事就會來理書,而且還總皺著眉頭。”
慕容玉見自己隱藏的那點心思被戳穿,輕嘆了一口氣。
“是啊,今年齊軍連續收復兩座城池,舉國皆知,朝廷卻遲遲未有聖旨下來。”
這事景喜倒是第一次聽說,但朝廷對齊王的擠兌絕不僅限於此。
且正是因為如此,齊王最後才會反了朝廷,自己取而代之。
“三郎,假如有一天,你與國公府,與當今朝廷站在了不同的政治立場上,該當如何?”
慕容玉又嘆了一聲:“那個朝廷,從來都不是我心目中的朝廷。國公府……從來也不需要我。”
“三郎,”景喜握了他的手,“我需要。”
慕容玉緊緊回握:“明日我與你們同行去王府。”
“說到這個我想起來了,差點就給忘了。我覺得近水很不錯,你把他讓給我當徒弟吧。”
“徒弟?”
“是啊,我本來想培養祥雲的,但是他對醫藥實在是不感興趣,但是近水就很有天賦,你覺得呢?”
“近水是家生子,為我母親身邊嬤嬤所出,給了你也好。”慕容玉想,近水的人生到底是比他的要長的。
“我不是找你要人,他還是你的人,但是我想讓他跟著我學。”
慕容玉摸了摸景喜的頭髮:“都一樣,明日何時出發?”
……
次日,幾人一同到了齊王府。
景喜把活兒都交給了近水,自己只在一旁盯著,偶爾做些補充糾正。
起初,齊王也在宣鐸的屋內。
但後來齊王見過程冗長無趣便叫了慕容玉一同去議事。
朝廷雖然遲遲未下聖旨,但齊王仍是要上摺子為此番功高的武將請封。
因為在宣國,五品以上的文武官員都需要朝廷冊封,藩王沒有直接任命的權利。
景喜這邊順利結束,便與近水一同出來。
兩人離開了宣鐸的院子後,一邊走一邊討論接下來的具體事宜。
正走著,一個丫頭忽然追了上來。
說是秦側妃身體不適,是女人家的病,想請景大夫過去給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