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喜搖了搖頭:“不是盛將軍,盛將軍只說見過你,說你讓他給我帶話,說一切都好。”
“那你怎麼知道的?”
“我就是覺得奇怪,盛將軍不是在軍營裡操練就是去外面打仗殺人,他要是在外頭碰巧遇見了您肯定沒好事。我擔心啊,就嘀咕了幾句,後來近水就悄悄跟我說了。”
“……啊……”景喜扶額,“近水這個嘴上沒個把門的傢伙。我就是不想你們擔心所以才讓盛將軍瞞著你們的。”
“那主子你怎麼不瞞著慕容公子呢。”
“他可不好騙。”
“那我就很好騙嗎?”四喜委屈上了。
景喜忍不住笑了起來:“好好好,我現在知道了,你也是個不好打發的。”
兩人笑著去後院拴馬,四喜忽然看見景喜頭上的白髮,一下子楞在了原地。
她張嘴結舌,一句話說的斷斷續續:“主子……怎麼會這樣……你怎麼會有白頭髮……”
“我爹也這樣。”
景喜無所謂的聳聳肩,腦海裡一閃而逝那對無辜母女的屍體,和跪在她們身邊哭泣的孩子,臉上依舊是個笑模樣。
“不覺得很酷嗎,就像是挑染的一樣。”
四喜眨巴眼:“那是什麼?”
景喜笑笑,摸了摸馬頭:“我瞎說的,來給這匹馬喂點好吃的,這一路上可算是辛苦了它了。”
天吶,還要去見慕容玉,還有姜大夫他們,這白頭髮要跟每個人都解釋一遍……
景喜想想都覺得頭大,乾脆回屋裡看醫書,看著看著就趴書桌上睡著了。
吃了飯送倆孩子去私塾,景喜打算回家補覺養養精氣神的。
可是她躺在床上怎麼也睡不著,乾脆就起床擦了點脂粉化了個淡妝掩蓋面色,然後騎著馬去了軍營。
……
“公子……公子……”近水想攔慕容玉,但又不敢真的攔,就這麼虛虛的在慕容玉跟前左邊一步右邊一步的晃著。
“護衛不是說了麼,景大夫她沒事,一切都好。這剛長途跋涉的回來,景大夫還要休息呢,您剛從炎城回來,也休息會兒吧,不然身子哪裡吃得消。”
“我在馬車裡一樣可以休息。”
“馬車哪有床上舒服,您剛才吐了一回呢,如果……”
近水話剛說到一半,目光不經意間越過了慕容玉的肩膀,忽然看見了景喜。
“……”近水張大了嘴巴。
還沒來得及說話,景喜就在唇邊豎起了一根手指,示意他不要暴露自己,並擺擺手讓他走。
此等萬不可錯過的八卦場面,近水怎麼可能就這麼心甘情願的走呢。
於是一邊找話說一邊賴在這不肯走遠。
景喜不滿的瞪了他一眼,他就厚著臉皮當做沒有看見。
景喜乾脆懶得搭理這小子了,輕手輕腳的來到了慕容玉身後。
十幾天不見,也不知道是不是夏衣單薄更貼身的緣故,總覺得他比以前更瘦了些,一身綠色長袍襯的他身姿越發挺拔如修竹。
終於,在距離他還有一步之遙的時候。
景喜微微踮起腳尖,伸出雙手捂住了他的眼睛。
刻意又有些幼稚的加粗了聲音:“嗨,猜猜我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