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之所以會留下來不過是礙於父親的命令,你難道不知道這正真的假腳是為太子而制的麼。
若不是太子剛好也斷了腳,想必人家也不會為你花這樣的心思。那難得的材料都是她為三郎哥哥蒐羅來的,給你不過是順便而已,拿你試用呢。
他們這些大夫啊,慣會找人試藥試針什麼的,如今不過也是拿你試試腳。恕我直言,你要是留不住她,就算成功得到了第一雙假腳,也不一定能得到第二雙。
且據我所知,你對她製出來的藥很感興趣呢。”
“你為什麼要跟我說這些?”
“我不喜歡她呆在我三郎哥哥身邊。”
“那你能給我什麼好處呢,畢竟現在能讓我站起來的只有她,我可不想冒這個險。”
“你竟還敢找我要好處,我說的樁樁件件哪一件不是為了你好?”
宣鐸好笑:“郡主,我看你是為了你自己吧。”
“哼!我言盡於此,你自己好好考慮考慮吧!”
“慢走不送。”
……
景喜剛走進垂花門,就見宣凝怒著面容從宣鐸的房間內大步走了出來。
她忙走向一旁,找了個不起眼的位置垂首站了。
宣凝氣沖沖而走,並未發現她。
等她去給宣鐸換藥時,依舊像昨日那樣一言不發。
宣鐸卻一直盯著她看。
直到她換完藥,收拾好好了藥箱準備離去,宣鐸這才幽幽開口:“景大夫在王府內,是得罪人了吧?”
景喜有些不耐煩:“請二公子明示。”
“呵呵,”宣鐸只是笑,“我相信景大夫是個聰明人,不用揣著明白裝糊塗。你我之間是有些恩怨,但我現在所求很簡單,那就是重新站起來。
只要你全心全意的救治我,不要妄想耍什麼花招,那麼在這齊王府內,我就可以保你安全。”
景喜想到之前看到宣凝從他這裡出去,心下了然:“好,成交。”
反正她本來也沒打算耍什麼花招的。
宣鐸見她如此爽快,眯了眯狹長的雙眼:“景大夫如今倒是爽快,當初找你談的時候卻偏要自討苦吃。”
“……”呵,景喜無聲笑了,自動忽略了這一句,“屬下告退。”
其實宣鐸說什麼保她不保她的,她是不信的,她只能自己多加小心。
然而過了沒兩日,景喜卻忽然被告知二公子要離開王府,去往別莊靜養。
她作為二公子的大夫,自然也是要跟著一同去的。
宣鐸要走,秦側妃也跟著要去,他們有很多行李要收拾,但景喜只有一個小包袱而已。
她出去往軍營裡寄了一封信。
然後才回去給宣鐸換藥。
包紮的時候力道比往常大了一些,宣鐸一下子叫出了聲。
“你這是在宣洩不滿嗎?你以為我就想離開王府去什麼勞什子別莊?”
景喜抬頭看了宣鐸一眼。
宣鐸恨恨捶了下床,帳幔都跟著晃動了起來:“你看我也沒用,這是父王的意思。”
景喜紮好了紗布,已經退了下去,開始有條不紊的收拾藥箱。
宣鐸眯著細長的眼睛,心想這八成是齊王妃和宣凝母女倆的‘傑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