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燒的迷迷糊糊的白露忽然悠悠轉醒,在看清了屋內的兩人之後,虛弱的開了口。
“世……世子……景大夫……”
往昔那張鮮豔的櫻桃小口此時已經乾燥的起了皮,宣胤心中有些不自在。
雖皺著眉,語氣卻也是有些溫柔的:“先別說話了,讓景大夫好好給你看看。”
又冷冰冰看向景喜:“記住我先前跟你說的話。”
“是。”
不該看的別看,不該說的別說,否則挖了你的眼睛,拔了你的舌頭……景喜不光記得他剛才說的話,還記得自己應當時刻離他們兩個遠一點。
景喜幫白露降溫。
白露知道自己渾身都在發燙,她靠坐了起來,皺起了秀氣好看的眉頭:
“景大夫,實不相瞞……我其實和你一樣,是個女子。”
景喜手上的動作沒停:“我知道。但是你放心,我不會告訴任何人。”
白露鬆了口氣,笑著感謝景喜:“多謝景大夫,我也是有迫不得已的苦衷。”
景喜點了點頭:“我明白。你這次是怎麼搞的?怎麼把病拖的這麼嚴重?”
白露心中酸澀:“不敢隨意去看大夫,以為抗一抗就能過去了。”
景喜把蘸了酒的紗布伸到白露脖子底下,白露自動就把衣服扯了扯開,渾身無力的她動作又緩又慢。
景喜忙伸出另外一隻手去幫忙:“不介意吧?”
白露搖了搖頭:“謝謝景大夫。”
景喜想到她也是不得已替養父從軍,而且她一直都知道那不是她的親生父親,卻還是毅然決然的決定了頂替他的名額。
想想有些敬佩,不禁道:“我現在搬遷到鳩城了,以後會一直在軍營裡當大夫,你以後要是有什麼病痛就儘管來找我。”
同是女人,她也很不容易,管她是不是原書女主,管自己的身份是不是原書惡毒女配,靠近她是否隨時有危險,能幫一把是一把吧。
白露是有些訝異的。
不知道為什麼,從第一次見面,她就隱隱感到這位景大夫對自己有些刻意的疏遠,可能第一次把脈就知道了她的女兒身份,怕惹上麻煩吧。
但今天她能這麼說,她實在是很感激。
“謝謝你,景大夫。”
“好了,你好好休息吧,一會兒可能還要燒,我現在就回去給你抓藥。”景喜把東西收回藥箱,“多喝點熱水,多休息,吃清淡些。”
“嗯,謝謝!”
白露看著景喜的背影,忽然很想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