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大家各自顧各自的孩子,一副和諧的樣子。
可飯吃到一半,高秀秀忽然看了景喜一眼,然後放下了碗筷。
景喜以為這位妯娌有話要對自己說,為了表示尊重,忙也把自己手裡的碗筷給放下了。
客客氣氣的笑:“怎麼了三弟妹?”
景喜長的本來就又白又漂亮,高秀秀嫉妒她很久了。
如今見她笑的這麼好看,高秀秀心裡別提多酸了。
她也不理景喜,直接對家裡的兩位長輩說:
“奶奶,娘,過兩天昌哥就要去鎮上私塾那邊打點了,要是能當上鎮私塾的教書先生,到時候分的束脩比現在要多好幾番呢。
那邊私塾還有別的先生同時在教課,和村裡比起來又輕鬆又體面,關鍵是將來對致遠讀書也有幫助,我和昌哥都覺得這是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
婆婆李氏沒說話,埋頭繼續喝粥。
反正不是她當這個家,她用不著插嘴。
盛老太聽了,把筷子一擱:“這是個好事,但你直接說你想幹什麼吧,講這麼一大堆彎彎繞繞的聽了頭疼。”
高秀秀被懟,臉有些僵,但很快就擠出一個笑容來:
“就是需要十兩銀子做打點,昌哥這事要是成了吧,全家都受益。所以我尋思著這錢是不是得公中出啊。”
“就這麼急?”盛老太皺起了眉頭,“月初給盛廷辦喪事把家裡的積蓄花的差不多了,現在最多隻能拿五兩,就非得要十兩這麼多啊?”
高秀秀咬牙:“奶奶,大哥那邊不是剛好還有十兩銀子嗎?”
景喜張大了嘴巴。
還以為這位妯娌要說什麼。
原來是打‘亡夫’用命換來的那十兩撫卹金的主意。
關鍵是!原主記憶中的三房沒那麼窮啊,妯娌幾個就她穿戴的最好了。
景喜是想替原主洗白,是想一個屋簷底下的人和和睦睦,可也不能這樣叫人欺負吧。
“三弟妹,你也不是不知道,那十兩銀子是孩子爹用命換來的,送到我手裡的時候奶奶就說過了,這錢歸大房,誰也不能動,將來是要給祥雲唸書用的。
我看三弟妹你頭上那根簪子成色就不錯,少說也得有個七八兩吧,公中出一半,你們自己再拿一半很難?”
高秀秀被堵的啞口無言,後悔自己早上怎麼沒簪根木的出來。
一家之主盛老太斜著眼睛看了看景喜,又看了看高秀秀,顯然是對兩個孫媳婦都不滿意,把筷子往桌上一拍:
“老大媳婦,這家誰做主啊?有你說話的分?!還有老三媳婦,當初大房和二房辦事也都自己掏了腰包,沒道理到了你們三房就得公中全出,各拿一半吧。大房那十兩銀子以後誰也別提,都給我吃飯!”
盛老太說完緊緊盯著景喜,一副‘你這刺頭子別再惹事’的樣子。
要擱以前,原主肯定會頂嘴甚至和妯娌互掐。
但現在景喜來了,且正處在老太太的考察期,自然不會亂來。
便恭敬道:“家裡當然是奶奶做主了,奶奶說的是,就按奶奶說的辦。”
盛老太見景喜態度不錯,這才收斂了眉目。
高秀秀沒法,只好也皮笑肉不笑的跟著說:“我和昌哥都聽奶奶的。”
可她心裡氣啊!
那十兩白花花的銀子就只能歸景喜那個騷貨所有了!
然而這頭‘亡夫’的十兩撫卹金才剛保住,外面罵孃的就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