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不敢去猜,只能笨拙又執拗地去做這一切,每時每刻祈禱著事情能夠出現轉機。
真是夠賤的。他在心中暗罵。
咖啡廳。
姜萊面前的咖啡已經見底,她聽著許聽晚說這一切,手心逐漸變得冰涼。
“我大學和研究生都是在墨爾本讀的,那個時候我在醫院跟著導師實習,陳蘊舟是我導師手底下的病人。他剛來就診時的心理狀況已經很嚴重了,而且我們發現他的積極性並不強,就連心理治療都不會按時過來,但我的導師還是在盡力幫助他走出困境。”許聽晚雙手交錯放在桌上,回想起關於陳蘊舟那段時期的狀態,語氣都變得沉重了些。
“後來透過藥物治療,他的情況倒是有所好轉,可是......”許聽晚語氣停頓了一下,讓姜萊的心狠狠抽搐一瞬。
“怎麼了?”她忍不住催促道。
許聽晚繼續說:“他之後就沒再過來,消失了很久很久。”
姜萊秀氣的眉毛擰起:“消失?”
許聽晚點點頭,嘆了口氣:“對,我也不知道他去做了什麼。總之,他不再願意接受任何心理治療。直到後來我畢業回國,他竟然主動聯絡上我,問我有沒有更好的方法讓他能夠好受一點。”
姜萊聽得出這話語中的意思。
好受一點。
這四個字像是悶雷打在她心裡。
她的腦海中又浮現出陳蘊舟傷痕累累的患處。
瘢痕猙獰在一起,新傷疊著舊傷。
她還是會忍不住地想,倘若自己早點知道這一切該多好,那樣陳蘊舟是不是就不會如此難捱。
她又覺得慶幸。
幸好自己一時沖動,在那一瞬産生了荒謬的念頭,主動找上陳蘊舟和他締結這段婚姻。
“可是為什麼......我這段時間一直在他身邊,他的病情還是不見好轉?”姜萊問出了心底一直困擾著她的答案。
許聽晚看向姜萊,緩緩問道:“前段時間,你和他是不是處在弱聯階段?”
姜萊心中一驚:“你怎麼知道?”
許聽晚語氣中帶著歉意:“很抱歉,這是我給出的一個脫敏療法。效果並不顯著,如果給你造成了困擾,我向你道歉。”
姜萊眨了眨眼,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該作何反應。
所以前段時間她很難聯絡上陳蘊舟,是因為他一直在進行心理治療,而不是為別的。
那些放在她心底許久的症結,在此刻終於迎刃而解。
可隨之湧上的,是對陳蘊舟的心疼。
“姜萊,我有一個作為朋友的建議和看法,不知道你願不願意聽聽?”許聽晚說。
姜萊回過神來:“你說,我願意聽。”
“你剛才問我,為什麼你已經在他身邊,可情況還是不見好轉。會不會是因為......”許聽晚試探性問,“他想從你這裡得到的,已經不僅僅拘於某個身體部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