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今懿其實能猜到,陸亭松要給她禮物,但看到眼前厚厚一疊檔案,還是覺得……誇張了。
除了融達集團兩個點的原始股份,還給了她各處房産、酒店、酒莊、度假村,金石玉器無數……
還有些,她沒翻完。
沈今懿被潑天的富貴砸得有些暈眩,沒忘記自己手裡還拿著陸徽時不限額的黑卡。
她那兩個億在這些面前簡直不夠看的。
管家開啟一個金絲楠木嵌白玉雙層首飾盒,裡面是成套的頂級帝王翡翠首飾,濃鬱典雅的綠,陸家的家傳之寶,價值無法估量。
他傳達:“這是夫人給您的。”
沈今懿沒有理由拒絕,乖乖在簽名處寫下自己的中文名字。
一筆一畫,寫得很慢,港城和國外用英文名的時候居多,她不經常寫自己的中文名字,看得出生疏。
陸亭松看了兩眼她的狗爬小學生字,和管家一道樂得不行:“你這字兒啊,怎麼就沒學到你外婆一點真傳?”
外婆是京大教授,書畫雙絕,有一段時間做過陸徽時和陸憬然的書畫老師。
熟悉的氣息逼近,陸徽時也湊過來看,沈今懿兇巴巴地瞪了他一眼,飛快用手擋住不讓他看,耳根被燈光照得有些紅。
“我小時候吃不了苦,字醜是我現在應得的。”
三歲開蒙習字,她哪兒學得進去,一天天的只想偷懶,玩五顔六色的漂亮石頭,撒嬌多看幾分鐘動畫片。
最先學寫名字,她都嫌自己名字太難寫,硬是給自己取了個小名:一一。
翟清歡和她有同樣的煩惱,學著她也給自己取了個小名,叫二二。
但五六歲後她就不準別人再喊了,誰喊就用鐵拳揍哭誰。
後來,是沒了心力去學了。
管家攙著陸亭松回房間休息,陸徽時從書架上隨手拿了本人物傳記在她身旁坐下翻閱。
寫到第七個懿字時,沈今懿幽幽嘆了口氣,“唉。”
又過了會兒,她突然想到什麼,腦袋歪到陸徽時身前,有求於人的時候,她總能自如切換到撒嬌的語氣。
“哥哥,我記得好像聽外婆說過,你只要看幾眼,就能大致模仿出別人的字跡,這是真的嗎?”
她的眼睛漂亮,比戒指上鑲嵌的天然藍寶石更璀璨剔透,陸徽時凝視片刻,點頭:“一般可以。”
沈今懿眼前一亮,壓低聲音求助:“你能幫我代一下筆嗎?”
她想的是,檔案無效最好,省得到時候她還得費盡辛苦再簽一遍。
溫熱的風吹進來,攜來滿池清荷的香氣,陸徽時修長的指節落在書面,停止翻動,“我看看。”
沈今懿把自己剛簽下的檔案推過去給他看,陸徽時盯著她的字看了兩秒,施施然將目光落回書頁:“一般可以,但寫得太醜的……仿不出來。”
“你!”不幫就算了,還嘲笑她,沈今懿氣得想拍桌子。
憋著一口氣,她冷著臉一句話不說,簽名的速度提高了一倍不止,下筆力透紙背,彷彿手中的筆尖下劃的不是紙,而是陸徽時可惡的嘴臉。
挨個按手印也耗時,等到全部完成,律師拿走檔案,兩人和陸亭松道別。
走在樹影斑駁的青石路,沈今懿揉著自己酸脹的手腕嘰裡咕嚕碎碎念:“原來這就是收錢收到手軟的感覺,我在京市也是有資産的人了。”
雖然到時候要還回去,但也挺爽的。
她現在是個人賬戶餘額兩千三,個人資産數十億的新型富婆。
又窮又富的。
陸徽時緩步走在她身側,眼眸微垂,便將她所有的動作和表情盡收眼底。
後半部分檔案她沒有耐心仔細看,所以她還不知道,檔案裡除了陸亭松送出的,也有他的一部分。
而她擁有的,比她以為的要多很多。
公主,惡龍比王子慷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