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青青躺在床上,雙手被一層又一層的繩子捆綁,磨出了血跡。她身體很燙,高燒不退大約39度,小麥色的面板下青紫色的血管好似盤根錯節的蛇,在她的血肉之上形成了一張裹覆的網。
洪青青雙眼緊閉,小聲嗚嚥著,時不時發出無意識的彷彿野獸的呼嚕吼。
白沉星在爭得郝海允許後,掌心貼在洪青青的額頭上,然後又搭上她的脈搏。
心跳過快,但漏拍。
額頭燙,但四肢是冰涼的。
“她怎麼回事?”白沉星問。
郝海抽完最後一口煙:“說來話長,如果她醒不過來,我擔心會更危險。”
“嗯?”
“我是說,不僅僅是她,還有我們。”
郝海偷偷將報紙掀開一角:“看,醫院。”
白沉星理解了。
從他步行距離來看,醫院至少應該在3公裡以外的距離,但醫院竟然出現在這棟居民樓正前方三百米的位置。
一模一樣的醫院。
醫院是從洪青青的腦中誕生的,所以當她越混亂,越會被疊空間汲取能量。
郝海嘆氣:“兩天前的早上,我照例觀察外面,發現多出來了一棟建築。是洪青青曾去看病的精神病院。”
“從聽見腳步聲之後,發生了什麼?”
郝海靠牆作下,鬍子拉碴,頹然地、漫無目的的望向前方。
“這件事情,從9月說起吧。”
郝海開始緩緩回憶。
是洪青青最先聽到的腳步聲。
和所有人一樣,她以為真的有人在自己身邊走來走去,以為是那天鏡仙招惹了不幹淨的東西鬧鬼了。所以跑遍了上京市所有的寺廟、道觀,甚至還去了清真寺和教堂。郝海以為是自己女朋友精神壓力太大,提議出去玩放鬆放鬆,結果後來,頓雅芯聯系他們,說有人跟蹤偷窺她。
一問才知道,她早於他們聽見了腳步聲。
從那時起,他們知道自己被鬼纏上了。
想到自己這般田地都是那個通靈遊戲所致,郝海語氣不善:“當初為什麼要玩鏡仙,要不然根本不會有這些事!不是我說你,你一個大男人,怎麼就對這種事情感興趣。”
白沉星:?
——桑小葉同款懵逼表情。
這件事情和他有什麼關系,當時郝海也正在興頭上,自己攔都攔不住。
怎麼是他非要玩的?
郝海看見白沉星這個表情,有點生氣:“別裝無辜,不是你提意玩鏡仙的嗎?現在所有人都被你拉下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