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日剛從宮外回來,可以見著遠遠的雙破山,斜陽鋪了一地,染上了絲絲繞繞的血色,卻也好看。
“我想知道我師父怎麼樣了。”風昭勒住那匹白歡親自給她挑選的小紅馬,聽聞這是孟麗最好的品種,汗血寶馬,通身赤紅,奔如閃電,日行千里無虞。
風長棲喜歡的很,幾乎到哪裡都會帶著,只因為這像極了在耀京城的時候,玉無望送給她的那匹。
祖雲一早就猜到了風長棲不會死心。
“帝女,有些事知道了還不如不知道。”
風長棲搖了搖頭,雙眼通紅,“不管師父有沒有利用過我,但是這些年,若是沒有師父,我一早就死了。阿孃待我是真心,可師父也是一樣。”
祖雲唇角微抿,很是難為。
“他在找你。”也不知過了多久,祖雲才從嘴裡冒出這麼幾個字來,“他若是找到了孟麗來,長棲,女帝是不會饒了他的。”
風長棲幾乎哽咽。
“我明白,祖雲,你得幫我。”
祖雲看著風長棲說的認真,一時之間也犯了難,這讓她如何出手她也是孟麗一國的人,當初風國是怎麼對待他們的,祖雲到了今時今日還心有餘悸。
這些年,他們幾乎是過著暗無天日的日子,這一切也都是拜風帝所賜。
他騙了白歡,騙了孟麗。
他們好容易才揚眉吐氣,重見天日,哪能再一次倒戈
“帝女,孟麗子民恨毒了風國,不論那人到底是好是壞,公主都不能心軟。”
風長棲不吭聲,想到玉無望,她的心總是痛的。
那種疼痛感,幾乎要把她淹沒,她甚至沒辦法呼吸。
“我忘不了,忘不了師父。”風長棲搖了搖頭,“阿孃說這一切都是陰謀,可是師父也對我好了這麼些年,縱使是陰謀,我也認了。跟著阿孃到孟麗來,這是為人子女的應分,可我沒想著要跟師父為敵。”
祖雲什麼話都不肯說,只是臉上的堅決,風長棲還是看得出來的。
玉無望只要一來,便是死路一條。
可是風長棲怎麼都沒想到,在三日後,玉無望堂而皇之出現在了雙破山。
只帶著開陽一等,並無半個披著鎧甲計程車兵。
白歡派人將玉無望一等“請”到了皇城。
開陽哪裡知道有生之年還能一睹孟麗女帝的風姿,見她英氣逼人,絲毫不亞於男兒,穿著一襲風袍,威武異常,周身彷彿都帶著濛濛的光亮,如同十五六的月色,叫人不敢逼視。
開陽一等迅速低下腦袋,只有玉無望,雲淡風輕,嘴角依舊帶著淺淡的笑意。
“風國國師玉無望見過女帝。”他行的是孟麗國禮,看起來如同謫仙人。
白歡低聲笑笑。
“都說國師卜卦乃是一絕,現如今看來,所言不虛。”
“我是來接長棲回家的。”玉無望的眼神直接跟白歡一雙清淺的眸子對上了。
玉無望從未見過一個女子有孤狼一般兇狠的眸光,雖說風長棲跟白歡生的有七八分相似,只是風長棲靈氣難當,這人卻是滿身的肅殺。
“長棲乃是本王親女,孟麗就是她的家。”
“長棲乃是風國皇太女,日後也是風國女帝。”
“荒謬!”
白歡徹底動了氣,看著玉無望的眼神更是冷厲異常,“風帝殘暴不仁,日後風國必取滅亡。風國皇太女又有什麼稀罕長棲在孟麗也是獨一無二的帝女,日後也是要坐擁天下的。倒是國師此行,必定不是單單為著風國前程吧你自己也要靠著長棲保命,是也不是”
玉無望眉頭緊蹙,“為著長棲,哪怕是死我也甘願。你如今被恨意支配,並無半點理智,日後必定會害了長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