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人都是文臣,未曾見過沙場硝煙,但凡是聽著了何處有險情,便人人自危,彷彿不日朝廷傾覆,他們都成了亡國奴。
“都起來吧。”風帝冷笑兩聲,“小小齊元,朕還不放在眼裡。”
不論是齊元,還是奐齊、熣聯,跟風國的地廣物博相比,實在是不可同日而語。
這些年來大戰小戰不斷,可是風國從未敗北,從未丟失過半個城池,現如今那曦忠毅竟然傳來這樣的急報,豈不是為著動搖軍心麼
西南邊陲有千萬將士,且那裡的地勢易守難攻,定是曦忠毅按捺不住,起了異心,這才鬧到了此般地步。
風帝將此事全權交給了少年將軍何寧舟,親自叫他拜了帥印,又將三軍送出了耀京城城門,看著他帶著數十萬大兵,浩浩蕩蕩往西南邊陲去了。
他已經打定主意,有些人功高震主,縱使是給他無邊的好處也不能叫他心滿意足,難不成還要叫他將這萬里河山拱手相送不成簡直就是笑話。
那日宮中大變,曦貴妃本是個無辜的主兒,也不知怎的,竟被風帝遷怒,又下了一回禁足令,身邊只得一個孫巖破跟芳心伺候。
人人都知要變天了,卻不知這風頭要往何處轉。
這幾日剛巧經運氣在查辦齊元國,好容易有了些許頭緒,哪裡知曉,戰事又起,只好將之前的計劃,又停了下來。
天色灰暗,起了燈,外頭是青灰色的天,連著外頭的滿園紅梅,也沒了華彩。
風長棲呆呆地坐在一邊,只能聽著屋裡燒的火炭嗶剝之聲。
“吃點東西吧。”玉無望端著一個紅漆盒子走了進來,裡頭都是風長棲平日裡愛吃的。
風長棲半點胃口都無,再過兩個多月,花瓏便要臨盆了,偏得現如今時局大變,情形這樣不好,只怕日後還有不少麻煩事。
“我想不明白許多事。”風長棲嘟囔著,“曦忠毅想要什麼他不是什麼都有了麼為何現在這樣作孽,非得要將曦家滿門都逼死了才算作數”
玉無望駭笑。
“他什麼都有了,可是差不多快沒命了,自然要想法子保命。”
“嗯”風長棲一臉疑惑,“難不成他這叫防患於未然知道自己作惡多端,父皇對他早有防備,這才有了這麼一著”
“正事。”
風長棲嘴角一處一抹苦笑。
何苦來
若是從一開始就安分守己,實在是犯不著走到今時今日這一步。
“公子,公子!”正說著,就聽到一陣低呼聲。
是開陽。
這人向來是個心裡有數的,今日怎的這樣慌張
風長棲還覺著奇怪,剛站起身子,那人就飛奔而來。
“何事驚慌”反玉無望依舊十分淡然,冷著一張面孔,“說。”
“婆羅門的人來了。”
“什麼”
玉無望登時就皺緊了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