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怎的,次蘭苑那頭已經數日未曾起過笙歌了,花瓏雖然心裡存疑,但也不想過問,任由各宮各院的主子鬧騰。
這後廷,越是按兵不動,越是能保全自己。
就好似是曦嫵,這些時日也是老老實實在玉坤宮中休養生息。
“今兒個次蘭苑那頭有什麼動靜麼”
“未曾,”奈蒔嬤嬤也覺著奇怪,“也不知怎的,皇上這幾日也不去了,都在盛乾殿歇著呢。”
花瓏走到梳妝檯子跟前,任由奈蒔嬤嬤幫她梳理頭髮。
“是麼”花瓏冷笑兩聲。
只可惜,那人再怎麼不受寵,也是這後廷最最矜貴的女子,風帝隔三差五地去看她,這份榮寵,是這後廷裡頭的所有女子都比不上的。
“可不是,宮裡上下都在猜測,難不成是次蘭苑那位失寵了不成沒有名分,膝下無子,日後的日子,怕是不大好過了。”
“嬤嬤,你也這樣想”花瓏別過面孔,看著奈蒔嬤嬤笑了笑,“這後廷裡頭的榮寵,哪裡是三五句話就能說的明白的”
奈蒔嬤嬤到底是宮裡的老人了,自然知道花瓏的意思,當下只笑道:“老奴自然知道洺影姑娘榮辱未盡,但是在宮裡,到底要論個長短來。依著老奴的意思,誰也比不上主子福澤深厚。”
花瓏知道奈蒔嬤嬤說出這句話的時候乃是真心。
“你想說的是長棲可是”
奈蒔嬤嬤微微頷首。
“公主是個有造化的。”
花瓏也跟著笑了笑。
風長棲的造化,全為了白歡,她也不過就是撿了現成的便宜。
這些時日兩個人相依為命,這樣的感情,倒也不次於母女之情,花瓏想到了風長棲的諸般好處,心裡一沉。
“明兒個讓阿蘅出宮一趟,我有話要跟長棲說。”
奈蒔嬤嬤應了一聲。
風長棲次日一早就得了阿蘅的訊息,她只當是宮中出了什麼大事兒,腳步匆匆,直接回了宮。
雲甯殿裡頭十分清幽,半點動靜都無。
風長棲撩開簾櫳走了進去,花瓏正對著長窗,就著軟塌歪著。
“阿孃。”風長棲走上前去。
“你來了。”花瓏撐著身子起來,“長棲,你可還記得婉蘿跟阿春麼”
猛然聽花瓏提及她們二人,風長棲微微一愣。
“自然記得,”風長棲微微頷首,想到昨兒個自己在夙霧館見著的阿春,渾身上下都被疼痛佔據,“阿孃怎麼好端端的問起她們了呢”
“怕那些人再給你使絆子,是以想著將當初的事兒,同你說個明白。”花瓏嘴角一處一抹苦笑來,“只是陳年舊事,著實不堪回首。當初若非因為這個,我也不會懷疑到那人身上去。”
花瓏從懷裡掏出一個小銅牌,上頭寫著一個“裕”字。
風長棲從未見過這樣的東西。
“這是裕太妃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