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指撫著手腕處的手鏈，沒有說話。
陸靈兮等了幾秒，對方依舊只有沉默。
她內心原本燃起來的一點星火，慢慢熄滅。
他是憑什麼覺得她能不顧以前的傷痛，和他重新開始的？
被拋棄一次，就還會有第二次。
在他那裡，她只是末位的選擇罷了。
陸靈兮吸了口氣，身子往後仰，忽地扯唇，笑了。
“你可以不提過去，將我們四年的感情忘個幹淨，但我不能。”
“或許我應該向你學習學習，如何做到這般鐵石心腸。”
菜品漸涼，餐桌上無聲。
她再次陷入回憶中。
其實那次分開後，她回去找過他。
在兩人吵架後的三天後，恰逢元旦假期，她飛回了瀘城。
她以為他會回來，但是沒有。
讓她沒想到的是，陸文靜回來了。
盡管很驚喜，但她卻高興不起來，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情緒之中。
她將自己關在房間裡，窩在被窩裡，什麼都不幹。
晚上，陸文靜端著她愛吃的湯圓上來看她。
她將託盤放到桌上，走過來，坐在床邊，伸手去探被子裡的她的額頭，“兮兮，身體不舒服嗎？”
陸靈兮搖頭，保持著姿勢不動。
陸文靜柔聲，“有什麼事，跟媽媽說好不好？”
陸靈兮靜了兩秒，從被窩裡出來，用力抱住了她。
她開口，帶著哭腔，“媽媽，我不想跟哥哥去留學了。”
陸文靜一愣，卻是在意料之中。
她輕拍她的後背，“好，都聽你的。”
她心口五味雜陳，詢問，“可以告訴媽媽，是為什麼嗎？”
她想聽她親口告訴她實話。
陸靈兮再次搖頭，沒有答複。
片刻間，頸間有滾燙的淚落下來，濕了她的衣襟。
陸文靜心疼地摸了摸她的頭發，“沒事，不想說就不說。”
有人疼的孩子，情緒更加繃不住。
陸靈兮壓抑許久，終於忍不住爆發。
眼淚像久蓄而開閘的水傾湧而出，身子不停顫抖，哽咽著幾乎要幹嘔。
陸文靜心如刀割。
那一刻，她懷疑自己是不是錯了。
她跟著紅了眼眶，“兮兮，當下做什麼，能讓你心裡好受些，那就去做。”
“只要你想要，媽媽這次不阻止你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