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拽住毛巾一角，力道與他抗衡。
漂亮的大眼因為生氣更加透亮，如水洗過的玉石，直直盯著他。
裴辰霖停下動作，垂眸，靜靜受著她的脾氣。
過了半晌，陸靈兮直接抬手推搡他，怒喊，“我已經跟你說清楚了，不要幹涉我的私生活！”
“我們已經結束了，你不要用以前的那副姿態來教訓我！”
“我做什麼事，和誰交往，都跟你無關！請你離我遠一點！”
她情緒激動，胸口上下起伏，眼尾也比剛才更紅了。
裴辰霖因為她的力道往後退了一步。
漆黑的雙眸深邃，比夜色還濃稠。
他輕扯唇，語氣極淡，“我們真的結束了嗎？”
頓了幾秒，他向前壓一步。
眸色深得要將人吸進去，“你為什麼不敢告訴我，今天是跟他出來？”
“你在怕什麼？”
陸靈兮低下頭，垂眼不敢看他。
她手指捏緊，呼吸失去節奏，心慌得厲害。
男人一字一頓，每個字都敲擊著她，“因為你心裡還有我，對嗎？”
“我沒有！”
她抬起頭，聲音和眼睫都在顫抖。
裴辰霖勾著唇，身體繼續壓近，“兮兮，你騙不過我。”
陸靈兮心跳如打鼓般，雙腳下意識往後退。
她似在說服他，也是在說服自己，“這三年，沒有你我也能過得很好，我早就把你忘了，早就不喜歡你——”
“砰——”
男人的將毛巾扔在水吧臺上，碰到玻璃杯，發出清脆的碰撞聲。
他劍眉輕壓，氣勢壓迫，“你再說一遍。”
陸靈兮心髒猛地一縮，後腰抵著水吧臺的邊沿，無處可逃。
她呼吸輕淺，將指尖掐得發白發疼。
水潤的眼睛對上他的黑眸。
心裡生出怯意，說話的語氣都弱了些，“你離這麼近，還聽不到嗎？”
裴辰霖靜默不語。
陸靈兮越想越委屈，“你兇什麼？我說的不是實話嗎？”
“當年明明是你狠心丟下我，我好不容易有了新生活，你一回來，全部攪合了。”
“你憑什麼啊？”
她說話帶著哭腔，水盈的大眼睛蓄著淚，在發紅的眼眶中不停打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