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堯點點頭,忽而想起一件事。
他拿出手機,調出一張照片給她看。
照片是今日早晨五點,記者拍攝的,容遲淵下警車的一個側面。
筆挺而體面的西裝,修長分明的手正在理著領帶,俊容雲淡風輕,似乎對即將到來的懲處,沒有半分壓力。
江鹿卻定睛看到他理著領帶那隻手,佩戴著與她一樣的戒指。
她一下就注意到了。
心頭湧上一股熱度,眼眶也跟著發熱。
穆堯望著她情緒湧動的模樣,淡淡抽給她一張紙:“看來,昨天晚上該說的都說開了。”
“謝謝。”江鹿接過紙張,臉上笑意平和。
“做好了準備等他出來的打算?”穆堯感受到她格外和煦的情緒,倒是從前從未有過的。
她點著頭:“多久都等。”
穆堯輕輕嗯了聲,掌心落在她發頂:“不會那麼容易,但熬過去就好了。”
他的話算是給了江鹿一絲安慰,便在這時,門外響起一陣騷動。
一道身影出現在門口,猛力推門而入。
一陣冷勁的風吹過,看著站在眼前的人,江鹿當即愣住,驚訝看著面前的少年。
陳子安氣喘籲籲地扶著門。
他跑得極快,保安與護士都抓不住他,此刻發絲淩亂,校服歪歪扭扭裹在身上,急迫看著江鹿。
“鹿鹿姐。”他顫抖帶著哭腔的嗓音道,“救救我媽媽!”
穆堯側身攔在江鹿面前,擰眉看著面前這個瀕臨崩潰的少年,他看向江鹿:“你認識?”
“陳子安。”
江鹿平靜地回答,“譚書晚的兒子。”
聽到後面那句,穆堯臉色一沉。
他知道,這次事故也有譚書晚參與幾分。
當初在醫院門口蓄意接近江鹿,發現了女兒的存在,順勢查到小紅豆參加的夏令營,才促使容偉洲策劃了這次綁架。
“滾出去。”穆堯拎著陳子安的手臂,沒給好態度,他力氣沉厚,攥著人時,對方毫無還手之力。
陳子安拼命要掙紮著,校服都撕扯破了:“你松開我!你是誰!你憑什麼拉我!”
他試圖對穆堯拳打腳踢,在穆堯眼中,這和小貓撓人沒什麼區別。
穆堯抓著他的雙臂,扔給外面趕來的保安。
他負手冷然站在門口:“白拿工資不幹事的?讓這種小混混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