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遲淵將小本重新放回抽屜裡,取了酒櫃裡一瓶酒,開啟後倒了杯遞給南霖,“所以你今天沒事跑我這來幹什麼?”
“沒啊,就想跟你說個事。你家那個渣爹和渣爺爺,最近在律師圈找專業辦財産轉移的律師,我不知道他們在密謀什麼,也沒那個能耐查到。總覺得不是好事。”
南霖和他父親都是律師圈的,父子倆金字招牌,在這個不大的圈子裡,也算人脈廣泛,再小的動向都能察覺得到。
容遲淵沉吟著,指尖緩緩摩挲著杯壁:“按捺不住了。”
南霖:“你說什麼意思?”
容遲淵笑了笑,眼底浸沒一片深黑:“之前忍他們幾時,明白小不忍則亂大謀的道理。如今他們終於收不住馬腳的時候。”
“他們難道真的打算拉你下臺,那換誰上去?容信庭?”
容遲淵緩緩搖頭,握著酒杯的手指一點點收緊,卻沒再開口,只道:“沒你的事了,如果他們找到了律師,知會我一聲。”
南霖皺眉,他話說一半,吊他胃口,還惹他更是擔心。
“你一個人確定可以?”
容遲淵卻笑了笑:“誰說我是一個人?”
南霖抿了抿薄唇:“反正有任何需要我的時候,你就說,別怕拉我下水,我們律師圈見過的黑暗面,不比你少。”
對面的男人笑了笑,眼底晦澀不明。
週四夜晚,小紅豆在飯桌上說起週五想去家門口的遊樂園玩。
江鹿給她夾著菜,一眼參透她的想法:“你想去見那頭大熊?”
小紅豆咬著筷子問她:“媽咪,可以嗎?”
“先吃飯吧,我考慮一下,因為我明天下午有事要出門,還不定幾點回來。”
“媽咪,可以讓王阿姨陪我去啊。”
王媽才端上來一道新菜,就被點了名,沖江鹿訕訕一笑,說:“如果小紅豆特別想去的話,我帶她去也沒關系,阿堯應該會同意的。”
“王阿姨每天都很多事要忙,不好麻煩人家。”
江鹿給小紅豆擦了擦嘴,“這樣吧,媽咪承諾早點辦完事回來,陪你過去好不好?”
這段時間住在穆堯這兒,江鹿對他家裡的人都逐漸熟悉。
畢竟不是長時間相熟的人,不像宋嶼和慄秋那樣,讓她放心能把小紅豆交出去的。
“媽咪,我週五晚上六點還有網課的。”
江鹿點點頭:“嗯,我記得,差不多三四點吧,我盡量趕回來。”
小紅豆哦了聲,眼睛卻瞄著時鐘,心想媽咪能在三點鐘之前到家嗎?
週五來臨,探監江永年的日子,江鹿前一晚便沒怎麼睡好覺。
她心裡揣著很多問題。
將近五年沒見父親,那個曾表面對她善意,背地裡一手陷害她的人,她不知道要以怎樣的態度去面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