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紅豆有點莫名,看一眼媽咪,才摘掉耳機,揮了揮小手:“二伯再見。”
房門關上,江鹿鬆了口氣,有點無奈:“他真來道歉的?”
“道歉?”
穆堯手指向小紅豆腳邊的袋子,嗤之以鼻,“買了一堆娃娃衣服鞋子送孩子的,就差沒把商場整個搬過來。而且不是他一人,其他癲公癲伯也花錢買了不少。搞不搞笑?我女兒,跟他們半毛錢關系?他們倒稀罕成什麼樣。”
江鹿這下明白了,醉翁之意不在酒,主要是來看望小紅豆的。
“他們喜歡小紅豆,也會對小紅豆好,跟我承諾過的。”
穆堯在她身側,忽而去握她的手,“我家人這邊,你看見了,其實一切都不是問題。哪怕未來小雨點會回來,他們也會喜歡。當然,我也會視如己出。”
他循循善誘著,江鹿明白他的意思。
穆堯繼續問:“那天晚餐跳舞時,跟你說的話,還記不記得?還沒有給我一個答複。”
江鹿知道遲早他會問自己,臉色沉下去,有點低迷。
“很讓你為難,還是在想怎麼拒絕我?”
穆堯依舊是笑著看她,他在她面前,似乎永遠也不會沉下臉。
半晌沒有得到回複,只看到她有些難看的臉色。江鹿說:“對不起,穆堯,我現在還沒辦法。”
他眼底光明顯地暗了一秒,他這樣驕傲的人,什麼時候在一個女人身上嘗到這樣多失敗的滋味?
其實也都懂,但就是不甘心,就是倔強,哪怕被她的沉默傷過千萬遍,還是想一往無前。
但一瞬間,他壓下那種挫敗感,摸摸她的頭發:“能理解,以後不再問了。”
他頓了頓,又笑著說:“如果還能有以後,不知道能不能等來你一句主動?”
江鹿心尖一澀,她攥著拳:“穆堯,我這樣的人,隔著血海深仇,還有兩個孩子,你實在不必那麼願意在我身上耗費……”
她話沒說完,穆堯手指將她唇瓣堵住:“當著我女兒面前,以後這樣的話不許再說。”
江鹿沉著氣看向他。
“這個話題到此為止。”
他手指在她後背上,摸著這條材質姣好的紗裙,“去換身衣服,洗洗手,吃飯。”
簽約儀式那天,是穆堯去的。
他推門進去時,除了站在包廂落地窗前高挑筆挺的身形,別無他人。
穆堯瞧一眼桌上自己的名牌,再看一眼腕上的表,漠漠問那人:“不是說好六點半?”
想起什麼,皺眉凝著容遲淵的背影:“故意提前約我,你有事?”
容遲淵這才轉了身,他將手裡一份紙袋放在轉盤上,輕輕轉到穆堯面前:“有東西託你帶給江副總。那天,她落在我這裡的。”
他語氣輕淡,但穆堯看到那一袋子裝疊整齊的衣物。
甚至還有內衣和貼身用品時,頓時一下有些沉不住氣。
他抓著桌布,就差沒把整個桌子給掀翻,陰冷看著容遲淵:“你他媽想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