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和容遲淵會談的是他,結束後,容遲淵進入江鹿等待的會議室時,容時政看到了江鹿的穿著,和現在這身完全不同。
容時政笑著道:“不知道還要向男人張開多少次腿,才能達到你的目的?”
江鹿血液頓時倒灌沖上腦頂的感覺,她手指深深嵌入掌心裡,雙眸頓時泛紅瞪著他,深深呼吸著,壓抑,拼命用理智剋制。
週日上午,無人清擾的電梯口。
面前是身體大不如從前的老人,她這世上恨極了的人。
他此刻站在高高樓梯的邊緣,用那雙挑釁的視線,含笑看著她。
江鹿知道她此刻氣血沖頂,是會做出格的事。
只要輕輕一推,他就會從這裡掉下去。
江鹿的手緩緩抬了起來。
容時政眼紋加深,笑意更甚。
但下一秒,想象中的痛意沒有傳來,容時政看向她,只見江鹿伸手越過他身邊,摁亮了下行的電梯。
她輕笑兩聲:“想激我?省一省口舌,推你下去,頂多讓你摔成個半身不遂,哪夠解我失兄喪母的痛?怎麼也得看你進牢裡,享受地獄般的磨煉和痛楚,再親眼看著你上黃泉路。”
走入電梯,她淡淡揚起的笑靨消失在門內:“我等著這一天。”
容時政盯著那下行的電梯,鬱眉舒開,深深抿了口氣。
女人那含恨的氣場,彷彿積攢了多少年的怨和恨,他作惡多端那麼多年,接受過無數的罵名指責和詛咒,卻從未有一刻讓他這樣渾身發涼,徹骨寒意。
江鹿在路上等紅燈時,開啟手機,就跳出了那張照片,底下的猜測紛呈,更是猜得越來越離譜。
還有不少同事給自己打電話,宋嶼和慄秋連番在群裡問她是怎麼回事。
江鹿沉著臉,打算回去就質問穆堯是什麼情況。
庭院裡多了一輛車,把江鹿的車位佔了,她只能停到對面樓下,然後走回家。
穆堯正在客廳,小紅豆坐在旁邊安靜戴耳機學習,穆堯對面坐著他的二伯。
兩人正說著什麼嚴肅的話題,穆堯抬頭見江鹿來了,眼底輾轉了絲柔意,問她:“還順利?”
“同意了,改天簽約。”
江鹿自動省略了中間一系列的過程,在沙發上坐下,對穆堯二伯點頭問了聲好。
“鹿鹿,真是對不起啊,早上那新聞是我放出去的。我秘書正好那天經過阿堯的會議室,順手拍了照片發給我。你和阿堯孩子都有了,婚事卻遲遲不辦,我心裡也是著急,就想著,推動推動你們的關系,所以就……你別生氣,阿堯剛才已經罵過我了。”
穆堯二伯一上來就跟江鹿道歉,倒讓她有話沒處問。
她看一眼穆堯,他正在打量著自己的這身衣服,眼底略有深意。
“瞎操心。”
穆堯賞了二伯一句話,他向來對長輩也沒好臉色,“你自己花錢把熱搜撤了,就當買個教訓。別在這週末打擾我們清靜。”
穆二伯哦了聲,走到穆堯身邊時,低聲對他說:“阿堯啊,但是二伯對你的心意是真的,真心覺得鹿鹿不錯啊,你應該留住她。”
穆堯橫他一眼:“廢話不是,我不知道她好?”
穆二伯也不說了,站在門口,對小紅豆喊著:“小紅豆,二伯走了,跟二伯說再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