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隔得久,甚至新一代接觸網路的年輕人都不知道這條新聞。
一大早,容氏就炸了鍋。
底下就擠滿了記者,舉著相機,不依不饒地要採訪。
一波又一波,保安根本攔不住,臨時加派了容氏的保鏢,才勉強能穩住。
容遲淵是從後門進入公司,一踏入就帶來寒冰般肅穆的氣息。
所有人都人心惶惶,不敢說話,等待指示。
容偉洲一大早也到了,其餘的容家叔伯親戚,與容氏高層董事,也在抵達的路上,共同商議這事。
一小時後,開始舉行危機公關會議。
容偉洲身上還穿著練太極的白衫,清晨訊息一爆出,就怒火中燒地趕來。
直到這一刻,臉色也鐵青。
容偉洲一巴掌拍在報紙上,怒聲質問:“到底是什麼人,能給我做出這種事?!”
雖是報紙上一個不起眼的位置,卻也是頭版頭條,足以吸引龐大的流量。
全場寂靜。
容遲淵擱在緊急公關方案上的五指,逐漸聚攏,緊攥成拳,青筋自手背上狠狠地崩出。
玄武擦著額頭上的冷汗,說:“這則新聞是臨時安插上去的,動用了關系,我們查不到具體是哪家媒體。正在緊急一家家地排查。但是,就算能查到哪家媒體,舉報也是匿名的,他們不會透露。”
容泰撫著下頜,猜測著:“20多年前,心裡還繫著這件事的,只有可能是家屬?”
公關部部長:“如果是家屬的話,就好排查了。遇難者25人,只要調查下去,應該就能水落石出。”
容偉洲沉沉開口:“那個體育館,是建在養老院裡,去世的都是老人。家屬本來要鬧事的,這些年,容氏每年都給足了他們錢,不可能會突然鬧事。”
所有人都看向容偉洲。
除了容氏的人,其餘人都有些驚訝,原來這件事,一直深居簡出的容偉洲也知情。
容偉洲說著搖了搖頭:“這背後的人,很明顯,是攢了一把的證據在手裡,等著一點點爆出。”
“之前,不是也有這樣的情況嗎?”
容氏某位高層忽然想起,道,“有一位年輕的男記者,好像姓江?他也是在調查體育館坍塌事故,對容氏進行了威脅,還索要了不少錢財。”
一直未開口的容遲淵,指尖淡淡收緊,幾乎將那檔案邊卷碎。
容偉洲靜靜掃一眼他的模樣,厲眉輕蹙。
“我記得這事,莫非這次也是一樣的情況?為了索要錢財。”
容偉洲深深抿氣:“那個江姓記者已經死了。誰敢用這種方式謀財,或是損害容氏的利益和根基,後果,只會江淮深一樣。”
所有人屏息凝神,不敢說話。
這時,容遲淵發表了在會議上的第一句,平和淡漠,卻十分有威懾力:“所有的調查和處理,都必須經由正當、合規、合法的手段。”
他忽而從主位上起身,上半身照在會議室的陽光裡。
每一根發絲,每一寸面板都沒在光芒裡,熠熠發光,宛如神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