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裡一時靜極,只剩下容偉洲和容遲淵相對。
容遲淵遞了一張新手帕過去:“您這把年紀還陪同我來審人,去休息吧,我叫來的人,我之後自己審就好。”
容偉洲擦了擦,緩了口氣,嗓音沙啞:“這怎麼能行,這事關容家的血脈,要是流落到外面去,當了別人的孩子,容家列祖列宗要知道,要拉我下黃泉啊。”
“您這叫封建迷信。”容遲淵淡淡抿了口茶。
容偉洲悠悠看他:“那我倒想問你,如果真是查出來,江鹿藏了你女兒三年,你打算怎麼處置她啊?”
容遲淵沉默著,旋即反將問題拋了回去:“您認為呢?”
“我認為?”容偉洲朗笑出聲,“你想知道?把她交給我,你就知道答案。”
容遲淵也笑了下,涼意滲到每個字裡:“不可能給您。”
容偉洲臉色肉眼可見陰了陰,輕哼:“那不就行了,我們爺孫倆,一句話都說不通。”
他說罷,也不再理睬容遲淵,任老管家扶著往樓上緩緩而去。
小紅豆在穆家沒住兩天,穆堯就動身去了林城。
之前答應過江鹿,他要去親自和謝子巖談溫泉酒店的專案。
如果雙方談到滿意的價格,就可以直接簽約。
江鹿開車送穆堯去了機場,回到停車場,正準備回公司時,竟接到了容遲淵的電話。
她坐在車中,心下頓時不安。
遲疑半秒,有點緊張地接在耳邊:“有事嗎?”
容遲淵淡薄的嗓音響起:“今天容蕭予幼兒園親子活動,有空來?”
沒有問及女兒的事,這讓江鹿長舒了口氣。
江鹿眼神微動,有些期待地問:“當然有,什麼時間?”
“下午兩點半。”
男人停頓了半秒,補充一句,“算一次。”
“知道了。”
江鹿頓了頓,竟然看見車前蓋上有一張罰單,皺皺眉,有點漫不經心地問,“你也會去嗎?”
隨即便聽容遲淵沉了氣息,涼涼問了句:“親子活動,你認為呢?”
江鹿頭皮有點發麻,她並不想見到他。
想了想,語氣毅然地說:“那這次不能算在那三次裡面。你之前答應過我,我見小雨點的那天,你不能打擾我們母子倆。”
許是有點沒底氣,江鹿又訕訕補充了句:“合約裡也寫著,你別忘了。”
聞言,容遲淵涼涼呵了聲:“非要跟我掰扯這些的話,合約也沒有寫睡你一次多加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