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鹿忽然觸碰到冰塊,像被刺了一刀,腳在他掌心裡縮了下。
察覺到她的反應,容遲淵將冰移開,指腹安撫她被冰到的面板。
隨後,再循循貼上去,細致入微,讓她逐漸地適應……
江鹿耳尖泛熱,但腳踝的疼痛,確實在一點點消失。
就這樣,無聲地敷著一遍又一遍。
江鹿心裡默默數著時間,這時他忽而開口:“計劃書我看過了,deers這個品牌,不符合容氏的投資方向,你和穆堯,都不要白費這個力氣。”
彷彿一下被迎頭潑了一盆冷水。
江鹿默然抓緊了身下的毛毯。
她問:“是哪裡不符合你的方向?如果是客戶定位不同,我認為容氏可以做出改變,畢竟我們是國貨美妝的領頭羊,我們的原材料探索、供應鏈、生産線都完全不輸國際大牌……”
“銷量太低,名頭不夠響亮,注資,對容氏實質性利益微乎其微,相反,我還要承擔一定的風險。”
就如穆堯所說,在利益面前,容遲淵向來是理性的。
毫不掩飾他的算計與野心,也從不因為她是誰,而摻雜半分感情。
江鹿不服氣:“銷量低?我們的明星産品消腫眼霜,今年榮登了眼霜銷量的top1。”
“只依賴於一個産品的紅利,吃不了多久,就會走向衰敗,多少小眾品牌是這樣滅亡,你不比我清楚?”
容遲淵淡淡一笑,似有諷意,“況且,靠著和老闆炒cp而吸客、爆火的品牌,不夠有說服力。”
“……”
江鹿深吸了口氣。
字字錐心,卻是事實,無法反駁。
她說:“當初我接手deers時,公司已經陷入死局,股票跳水,負債壓力大,已經連員工下個季度的工資都發不起。用這個方法,是下下策,但確實是利用cp粉的銷量,挽回了公司的危機。”
他聽著,指腹輕輕按摩著她的腳。
緩了兩秒,淡淡試探地問她:“所以你和穆堯,究竟是假戲還是真做?”
江鹿微愣,抬眸看著他。
男人平和得,像隨口問了今天買了什麼菜。
她淡淡抿了下粉唇。
一時之間,在措辭該如何回答。
<101nove.p的事,只有公司內部人知曉。
還不能向太多人透露,畢竟,目前cp粉帶給他們的銷量與熱度,佔了不小的比例。
大概是見她半天不回答,男人越來越失去耐性。
心頭捲起莫名的煩躁。
長指冰涼一壓,摁著她腫起的粉紅面板,凝視她一點點痛到泛淚的眼眸:“這個問題,有那麼難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