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鹿還以為她是容時政的心腹,與溫蒂是死對頭。
沒料到,這二人竟都是容遲淵的人。
“江小姐,明天早晨7點前務必要回來,給孩子餵奶,希望您別忘記。”
護士長叮囑著,脫下外套與護士帽,隨後穿上了江鹿的病服,躺在床上,半蒙著臉頰,看上去並無異常。
“我知道了,謝謝。”
江鹿裹緊衣帽,身形匆匆消失在夜色裡。
腳步從走路到奔跑,心情一點點變得愉悅,偽裝得極好,路過的沒有人懷疑到她。
時間近晚,醫院門口的守衛,也只是看一眼她胸口的牌子,便懶洋洋地放行。
坐上何塵的車,江鹿看著窗外變換的風景,長達近一個多月的禁錮,第一次有了呼吸自由空氣的幸福感。
不出二十分鐘,便抵達了容遲淵所在醫院。
站在病房門前,能聽見秦淮與南霖在裡屋說話,談著什麼事,聲音輕輕的。
南霖:“容時政那邊,大概還未發現,每天早晨新換班的那一撥手下,都是你的人。”
“每晚換的容時政的手下,都被你關押了起來。容時政那麼自恃清高的人,不會認識每個保鏢的臉,也不知道身邊的精幹部隊,在一點點消失。”
南霖笑了笑,“遲淵,得虧是你醒了,還得是你有辦法。”
“這招是險棋,若不到萬不得已不會這一步。”
容遲淵淡淡回答著,“我只是拿回我要的。”
江鹿默然在門外聽著。
那讓她無數次砰然悸動的嗓音,磁性而沉穩,彷彿任何風浪都捲不起一絲波瀾。
他要的,是她和孩子,是嗎?
想見他的心,再也難以抑制,喘息不穩,將房門推開。
南霖與秦淮見到護士裝的江鹿,二人皆露出並不意外的笑意,欣慰地對她頷首。
南霖說:“遲淵,小護士來給你換繃帶了。”
床上男人背對著她,闔著雙眼,了無興味地“嗯”了聲。
江鹿輕手輕腳地走進去,站在男人寬闊的脊背之後。
瘦了,露在外面的面板都是蒼白顔色,衣衫半敞著,一圈圈纏得的繃帶,那麼深,那麼厚。
他的傷該有多重?
江鹿不忍心想下去,細瘦的身軀在護士服之下顫抖,細白的手指捂著唇瓣,心疼到默默地流淚。
手碰上他的繃帶時,她顫抖的動作生澀又僵硬,讓床上男人緩緩睜開漆深陰鶩的雙眸,薄唇淡啟:“你是哪來的護士,連繃帶都不會拆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