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養了約摸十天後,某日中午,溫蒂抱著孩子來到病房。
江鹿一眼掃到溫蒂身後的監視者,看體型和穿著,似乎和以前並非同一人。
第一眼覺得眼熟,但那人裝扮得全副武裝,幾乎看不清臉。
她對容家的人沒有好感,也沒心情多看,只專注沉浸在與孩子為數不多的時光裡。
小東西長大了些,也認得媽媽的味道,喜歡貼在媽媽奶香的懷裡蹭啊蹭,哼哼著要吃奶。
見他這樣黏人,江鹿會有些臉紅,耳朵尖泛粉,輕哄著孩子撩起衣服,給他餵奶。
那監視的男人看到,頓時轉過身去。
餵了奶,孩子安心睡了過去,溫蒂將他抱走後,那個監視者依舊站在那未動。
江鹿還未從孩子離開的失神中走出,冷瞪他一眼:“這位先生還留在這做什麼?出去吧,我要休息了。”
那男人摘下墨鏡和口罩:“江小姐,是我。”
熟悉的聲音讓江鹿猛地睜開眼,回頭望去,便見何塵正憨笑站在眼前。
她黯淡的眸光驟然亮起,這張許久未見的臉,竟讓她有恍如隔世感。
“你……”
江鹿四下環顧,嗓音透著欣喜,“你怎麼進來的?”
“我偷偷溜進來的。”
何塵沒有多解釋,只是低聲道,“容總醒了,晚上10點會有個護士來跟您交接,她是容總的人,如果您今晚願意去見容總,就換上她的衣服離開,我的車會在樓下等你30分鐘。”
江鹿聽著這個訊息,心跳驟起,唇瓣顫抖問:“容遲淵……他沒事吧?”
何塵嘆息:“不能說沒事,但至少撿回一條命。”
她聞言,心髒一陣陣翻卷起疼痛。
體格那麼健壯的男人,平時小擦小碰眉頭都不帶皺一下,何塵卻說他這次,只是險險地撿回一條命。
一刀紮進了胸口,江鹿不敢想象,那樣疼痛致命的傷在他的身體裡,要如何消化。
壓下眼中的隱痛,她堅定地點頭:“好,我晚上去,麻煩何保鏢一定等我。”
“好!”
何塵掩不住臉上的欣慰,“江小姐,其實這事容總還不知曉,如果見到您,他一定會驚喜的。”
有了相見盼頭,剩下的時間,都只餘欣喜與迫不及待。
江鹿閉上眼睛,想起都是他印刻在腦海中的面龐。
他的溫柔、情動、怒意、冷淡,許久未見,從身體到心靈,無一不在痴迷渴求著和他相觸。
晚上十點,一切悄然進行著。
護士走進來時,江鹿認出她是護士長,曾頤指氣使地命令過溫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