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還,”容遲淵喘了喘,氣息微弱。極度壓抑著疼痛,但無論如何,都想把話說完整,“她還在生我的氣。”
南霖嘆息,一切前因後果,在等待遲淵醒來時都聽秦淮說了。
“怎麼會,她只是懷孕期間激素增高,導致情緒不穩定。她心裡是有你的,她的身邊也只有你,所以你要好好恢複,才能做她和孩子的後盾與靠山。”
許是被說動,容遲淵深暗的眸底漸漸湧出一絲光。
他張著病弱的唇瓣,輕輕喘息:“她,不知道吧。”
南霖眼神溫和,唇側微勾,“當然是瞞著她,我們告訴她,你回榕城工作了。”
容遲淵的表情安定下來。
又望向秦淮,開口:“趙田靜呢。”
秦淮搖了搖頭:“對不起容總,還沒能找到。國內海關也設定了人把控,但一直沒訊息,趙田靜應該還在y國,沒有回國。”
“不能被容時政……捷足先登。”容遲淵手指攥住床單。
說的話越多,他的喘息就越粗重,滿頭的汗幾乎浸濕枕頭,“趙田靜會死在他手裡。”
南霖看不下去他這副自殘模樣,打斷道:“好了,這些我們都知道,你不許再說話了。”
容遲淵嘴角落著淡淡笑,“這點痛算得什麼。”
“你再說話,我就把你這樣子拍下來,給江鹿發去。”南霖沒好氣,“我勸不了你,自有人收拾你。”
這招是有奇效,床上男人撇撇唇,病弱臉色飄過絲煩躁,別過臉去,沉默了。
入夜,容遲淵又睡了過去。
安靜的病房連時針走動的聲音,都清晰可聞。
秦淮去外面接電話,留南霖一人在病房等待。
南霖翻看著書,手機跳出一條訊息,秦淮發來的:【南先生請出來一趟,大事不好了,江鹿早産了。】
南霖當即瞳孔震驚,整個人僵在那。
但他深深呼吸,抑制住了情緒,下意識望向容遲淵,依舊安睡。
輕手輕腳地出門,秦淮正面色鐵青蒼白地站在陰影裡。
南霖心跳惴惴,抓住他的肩膀:“不、不會吧,難道孩子沒……”
他雙眼血紅,傍晚因為容遲淵蘇醒的喜悅,頓時跌入谷底,化為悲痛。
“不,是雙胞胎。”
秦淮手臂垂落,臉色蒼白而疼痛,“但江小姐受到刺激早産,身體不好,所以……”
秦淮悲傷地閉上眼:“很不幸,只保住了一胎。”
南霖雙腿發軟,後背貼在牆上,一寸寸下滑:“怎麼會這樣……受刺激,可有說受什麼刺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