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愚蠢惡毒的婦人根本分不清好歹,容總在為了江小姐拼了命的保護她。
她卻偏偏攪局,傷了容總,私自逃亡。
這不反倒是給容時政機會嗎?
“容總的身體該是沒事,秦淮說,目前最緊急的首要任務,是要找出趙田靜。”
玄武想到此,神情一寸寸繃緊,“不聊了,你留在這守著。但別再跟江小姐說話,你那點演技騙不過她,只會拖後腿。”
“……”
何塵想起容遲淵從前給他的評價,頭腦簡單四肢發達的怪物。
他現在也明白了,認了,“知道。容總如果醒了,一定第一時間告訴我。”
他語氣充滿哽咽與擔憂,玄武點頭拍拍他的肩膀,轉身離去。
入院的第三天,江鹿被病房外一陣不小的騷動所吵醒。
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她輕輕喊了兩遍醫生,又反複摁了鈴鐺,依舊無人回應。
她掀開被子,動作緩慢地挪下床時,忽而房門推開,有人進入。
江鹿慢慢抬起視線,看著那方一絲不茍的西褲與皮鞋。
緊接著,高大而熟悉身形在她面前站定。
江鹿望著那人的臉,一寸寸往床上後退,下意識地遠離:“你怎麼來了?”
容信庭拎著大包小包的兒童衣服,站在她床邊。
望著她此刻疏離而警惕的視線,淡然微笑:“怎麼,以我與你的關系,還不夠格來探視你嗎?”
江鹿微眯著視線,眼神一瞬不動地看著他。
即便繃著面龐,五官依舊柔美,但吐出的話卻冰冷:“我以為,你和容時政已經知難而退了。”
容信庭注視著這樣的她,心想,認識這麼長時間,這才該是江鹿最本質的模樣。
他本不該喜歡這樣的女人,一身淩厲的刺,冷漠將心事藏於眼底,用她最拿手的本領欺騙蠱惑著他,引入圈套。
可偏偏,容信庭無法對她狠下心。
“以退為進,在等一個契機而已。”
容信庭在她床邊坐下,眸色平淡,“容遲淵不在,沒有了主心骨,派再多人守著你,也是無意義。”
他想,他是要感謝趙田靜的。
若不是她中途插手這一刀,讓容遲淵昏迷至今,他一輩子也沒機會走進這間病房。
他倒了杯熱水,動作緩慢,平靜陳述著事實:“這家醫院,裡外上下,已經被容時政的人所控制。”
江鹿眉心微皺,手指層層抓緊床單:“你說什麼?”
他輕輕將水杯喂到她唇邊,眼尾一抹淡笑:“安心生産。孩子落地的那一刻,它們就與你無關了。”
“等那個時候,我就帶你走,我們永遠地離開這個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