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要醒來,容遲淵也會跟著醒。
然後把她抱在懷裡,給她揉肩捏腰,再扶她起來喝水。
第二週的半夜,江鹿半夢半醒,蹭著他的懷抱,軟軟地撒嬌說想吃櫻桃。
他二話不說,披上外套就去買。
兩小時後,男人頎長身形出現門口。
他懷裡小心翼翼捧著一盒櫻桃,一身料峭寒氣,趕回來,顧不上暖暖身子,坐在她床邊,一顆顆喂給她,再俯身擦去她嘴角的汁。
她腦袋枕著他的手臂,他的指尖,一下下地在自己鬢發和耳垂間遊離。
他的手指好溫柔。
江鹿握住他的手,輕輕放在臉頰上枕著。
吃了櫻桃,江鹿睡不太著,抬起濕漉漉的眼睛問他:“容遲淵,我們會一直這樣下去嗎?”
湛黑視線映著她軟糯的臉,燈光暖黃,將他冷硬麵龐輪廓都勾勒得那樣溫柔。
容遲淵俯身輕啄了下她帶著櫻桃甜汁的唇瓣:“睡吧。”
聖誕過後,新年的腳步聲逐漸靠近。
江鹿的肚子越來越大,腿也腫了起來,溫蒂說過完年,就該住院等待生産。
即便待産的日子艱難,江鹿認為過年必須得有氛圍感。
於是纏著容遲淵帶她去華人超市,購置了許多過年的小玩意。
大紅窗花燈籠、喜慶的對聯、中國結……
回家後,容遲淵和何塵兩個大男人,踩著板凳把這些一一裝飾好。
冷清狹窄的小出租屋,一下就洋溢著濃濃的年味,喜慶至極。
甚至還有路過的y國人,朝她們貼著漂亮窗花的拍照。
佈置好的當晚,趁何塵去看鍋裡的湯時,容遲淵拿了只袋子,神秘兮兮地把江鹿牽入房間:“給你看樣東西。”
江鹿好奇地往他的塑膠袋裡打量:“什麼?”
“買窗花紙時,順便買的。”
容遲淵眼底噙著淡笑,將那大紅色東西拿出來。
他修長的指,珍惜而小心地撫平上面的褶皺,展示給她看。
江鹿的呼吸,驟然抽了下,粉唇微微張著。
兩副鮮紅的窗花紙,剪成了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