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信庭摸了下鼻樑,想起在樓道裡那個炙熱的吻,微笑:“不了,我挺介意。”
江鹿沉默半晌。
她說:“對不起。”
容信庭頓了頓,似是從她這話裡,聽出了額外的一層情緒。
他溫然笑了笑:“別再跟我說這樣生分的話,我不愛聽。”
結束通話電話,江鹿將花束一盆盆抱上車。由於她還懷著孕,店員小周對她格外優待,扛了大部分的花。
“謝謝你了,小周。”
“沒什麼,還要謝謝你男朋友呢,鹿姐。”
小周擦著額頭上的汗,殷勤笑著,“他對你可真好,知道你懷孕工作不容易,還親自登門拜訪我和我的家人,塞了紅包和聖誕禮物,讓我多照顧你一些。”
江鹿“嗯”了聲。他永遠對她周圍的人,都如此周到貼心。
只是這份好,江鹿自知她承受不起。
江鹿從脖子上摘下了那串項鏈,靜靜放進了口袋裡。
聖誕節的到來,將簡約富麗的會場裝飾得如同璀璨樂園,四處掛滿了亮眼的燈球,還有聖誕老人在前廳發放禮物。
江鹿與小周,兩個格格不入的身形,一趟一趟地搬花,送入不同的空房間裡。
最後一個房間,是格外奢侈的總統格局包廂。
江鹿和小周同時抱著四盆花,站在門口,聽見裡面竟有低沉的交談聲。
小周知道這裡都是非富即貴之流,而她一小小花工,哪裡見過這種大場面,不由緊張起來。
便在這時,房門從內側被開啟,一名西裝革履留著金鬍子外籍男士走出來。
他指著江鹿用英文說:“你進去,一個人。”
兩人皆是一愣。
江鹿微微蹙眉,不知這是何意。
特地只叫她一人進去,江鹿心慌亂了一瞬。
莫非這來的是她所認識的熟人?
她唇瓣微顫地應一聲,捧著手中的兩盆花,走了進去。
棗色沙發,桌邊卻是兩道陌生的中年男人喝茶交談的身形。
她俯身將花放下,腿差點軟得站不起來。
原以為戒指掉落是預示、是徵兆。
推門的那一瞬間,她竟可恥生出一絲期待感。
想象裡,那些久別重逢的畫面,電視劇裡才出現的場景,終究還是不會實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