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表面是平靜,視線觸及那張熟悉臉龐剎那,心律狂亂如草。
這份讓她倉皇痛苦又掙紮的情緒,是和容信庭一起時從未體驗過的。
陌生的懷抱與依靠,只能暫時性麻痺止渴。
但在深夜時,猶會寂寞。最忘卻不掉的回憶,會層層割開她的心,悄然鑽入她的夢裡。
多少個夜晚醒來,兩頰都是淚。
望窗外明月,江鹿心裡無數次不爭氣地想,大洋彼端的那個人,大概已是佳人在側,入夢正酣。
可她,卻是夢到了那場璀璨如夢的花燈。
溫厚微潮的手掌,赤色糖味的吻,以及一句淡淡哀傷的“再給我泡一杯茶吧”
她手放在錦盒之上,呼吸開始急促。
容遲淵會送她什麼?
她忽而呼吸有些緊張,兩手握著小盒子,一點點掀開。
只一眼,江鹿便猛地捂住唇瓣。
一枚戒指,安靜躺在其中。
見到這東西的一剎那,江鹿才終於明白。
這幾個月看似按部就班的新生活,所做的一切努力都是白費,不過只是蓋住對他思念的遮羞布。
窗欞積滿了雪,夜深人靜的時刻,情緒如書頁,一篇篇翻動。
時間從不是良藥,不過是短效的麻醉劑。
江鹿靜靜坐在開著暖爐的溫暖屋中,此刻只覺冰冷徹入骨。
直到一通臨時加班的電話,將她思緒拉回了現實。
老闆娘發話,一家商務會所,突然定了三十株洋桔梗和三十株白玫瑰,要用來裝飾會場。
需要江鹿和另外一個店員一起送過去。
這家會所在y國算高檔,江鹿特地問了句,為何會從他們這種籍籍無名的花店訂花。
老闆娘只答,是會所的重要客人要求的。
於是,江鹿只好被額外分配到了送花的任務。
她將那枚戒指繼續藏在行李箱下,打了個電話給容信庭,告訴他加班的事。
“這麼突然?”
容信庭語氣十分意外,顯然這事在他預料之外,“什麼老闆這麼大的來頭?”
“不知道,但我估計得很晚才能回家。”
江鹿看了下手錶,“大概得要過零點,抱歉,晚飯不能陪你一起吃了。如果你不介意,聞暖剛和她的男朋友分手了,你可以和她一起吃個聖誕晚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