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腿都跑軟了。
上一次這麼拼命地跑,還是大學800米長跑考試的時候。
江鹿還不敢從電梯走,怕被抓到,防狼噴霧在手裡都攥疼了。
她拿出手機想打電話叫人接她,卻跳出一個電量告急的告示,就瞬間黑屏關機了。
江鹿無奈地搖了搖頭,仔細確認外面沒有任何動靜,才開啟消防通道的門。
剛才她拼了命地跑,下了好幾層樓。
這長廊又沒有燈,一片黑漆漆的,江鹿也不知道自己到了幾樓。
她在走廊裡摸索地走著,步伐放得很輕。
忽然,長廊盡頭出現的一道高大身影,嚇得她視線一激靈。
江鹿不斷地深呼吸。
冷靜、要冷靜。
你既然決定當媽媽了,就要保護自己,保護孩子。
她揉了揉發僵的手腕,隨時準備好防狼噴霧,那是她最後的救命稻草。
但慢慢走近時,那道修長的身影逐漸在她眼中清明、熟悉。
是他。
容遲淵。
江鹿繃著的神經,瞬間鬆懈。
男人在那裡不知站了多久,隨後緩緩支起身,撣了撣抽了半根的煙:
“真狼狽啊,江主管。”
他語氣沉淡,嘴角勾起一絲譏諷的笑。
眉峰如刃,眸似寒潭,看似慵懶漫不經心,卻給人極度的安全感。
至少,對此刻的江鹿來說,他的出現,是好事。
她渾身肌肉都頓時松軟。
後背貼在走廊牆壁上,閉上眼睛,很輕地笑了下:“我是在做夢嗎?”
“你今晚,不是去陪南小姐吃飯了嗎?你怎麼會在這裡?”
她語氣透著劫後逃生的溫軟。
此刻,她柔弱無骨地靠在牆壁上,像一隻無家可歸的流浪貓,狼狽,又不失破碎的美感。
容遲淵眯著深邃的目光,看著她此刻的模樣。
他忽然就想起當初遇見她的情景。
那時的江鹿還是大學生,抱著自己奄奄一息的流浪小狗,哭著闖回了江家。
碰巧,容遲淵當時正在江家談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