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鹿一腳油門踩下去,彷彿踩得不是油門而是晏蔚然一樣。
米鹿把車子開得飛快,晏蔚然看著女人冷然的側臉,知道她生氣了。
晏蔚然沒有跟盛怒之中的米鹿說話,為了自己的安全也為了米鹿的安全。
半個小時後,車子停在美術協會門口。
米鹿看著前面,“好了,你可以下去了。”
“等等。”
米鹿煩躁地轉過身,“我已經把你送到美術協會門口了,你還想怎麼樣,讓我找個轎子把你抬進辦公室嗎?”
晏蔚然想了想,點頭,“是個不錯的提議。”
米鹿:“……”
她氣呼呼地坐在駕駛位,眼圈逐漸紅了,不知道是氣得,還是委屈的。
晏蔚然說:“我又沒對你做什麼,你至於這麼委屈嗎?”
米鹿不說話。
她受夠了。
晏蔚然從褲兜裡掏出一個盒子,破天荒地解釋了一下,“我不下車不是想對你做什麼,而是想把這個送給你。”
“我不要。”米鹿拒絕。
“不能不要。”
晏蔚然特別強勢,他開啟盒子,把項鍊取出來,手指捏著她的下巴,強勢地把米鹿小臉轉過來,然後親自戴在了他的脖子上。
吊墜落在米鹿鎖骨的位置。
她的鎖骨又精緻又美,晏蔚然的手指輕輕摩挲著,流連忘返。
他第一眼看到這個項鍊就覺得是為米鹿量身定做的,現在看來果然是。
晏蔚然低頭,虔誠地在她頸間落下一個吻,眼中有一閃而過的溫柔,“這個項鍊很配你。”
米鹿閉了閉眼睛,遮住了眸子裡的厭惡,垂在身側的雙手緊緊捏成拳頭,才能忍住去打晏蔚然。
晏蔚然親完就下車離開了。
車子裡沒有了那股逼人的香水味,米鹿這才鬆了一口氣,全身無力地靠在座椅上,茫然地看著前方車流。
叩叩……
有人在敲窗,米鹿眸子裡逐漸有了神采,她看過去,不是晏蔚然去而復返,而是米菲。
米鹿落下車窗,“什麼事?”
沒有了米父米母在場,她連個姐姐都懶得喊,米菲絲毫不介意米鹿冷漠的態度,她的笑容溫暖大度。
“我聽爸爸說你在一中上班,這裡跟一中是反方向,你怎麼會來這裡?”
米鹿不答反問:“那你呢,為什麼會來這裡?”
米菲提了提手上的保溫桶,“我給蔚然送早餐。”
蔚然,叫的可真親。
就是不知道,米菲知不知道,她的蔚然剛剛從她車上下去。
米鹿哦了一聲,“什麼早餐?”
“牛奶和三明治。”米菲不知道出於什麼心理,還特別補充了一句,“我親手做的。”
“巧了,晏蔚然最不喜歡吃的就是牛奶和三明治。”
“怎麼可能呢?”
米菲臉上的笑容忽然就掛不住了。
不是因為米鹿的話,而是因為米鹿脖子上的項鍊,她昨天跟晏蔚然要的時候,他顧左右而言他,就是不肯把項鍊給她,現在項鍊卻出現在了米鹿的脖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