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鹿沒有看出米菲的異樣,無奈地聳肩,“我就是隨口一說,信不信跟我沒有太大的關係。”
跟晏蔚然在一起很長一段時間,她就算再討厭,再無視,他的一些生活習慣還是會在她心上留下痕跡。
比起牛奶三明治這種西式早餐,他更喜歡豆漿油條或者包子一類的中式早餐。
米鹿升起車窗,面無表情地看著前方,眼角流露出諷刺,“有時候我真的挺羨慕姐姐這種撒著撒著謊就以為是真的的人。”
她也想用撒謊來矇蔽自己,可最終發現,並沒有那麼容易。
米菲看著米鹿離開的車子,漂亮的小臉不復溫婉,危險嫉妒的鋒芒在眼睛裡閃爍。
她在原地站了一會兒,才一瘸一拐地進了美術協會。
“你好,請問晏蔚然的辦公室在哪兒?”
米菲有一張很出眾的臉蛋,不少人在見到她的時候,眼睛裡放射出驚豔的光亮來,卻在觸及她受傷的腿時,光芒黯淡了下去。
這個社會對殘疾人並沒有那麼友好。
“他的辦公室在二樓,你上去左拐就看到了。”
“謝謝。”
“不用謝。”那人彷彿是在躲避瘟疫一樣,邁著又急又快的步子走了。
米菲一個人站在大廳裡,纖長的睫毛垂下,看起來無助又可憐,十分惹人心疼。
這一幕剛好落進晏蔚然的眼睛裡,看著無助的米菲,他快速下樓,“米菲,你怎麼來了?”
“你昨天不是胃疼嗎?”米菲收起情緒,善解人意地笑著,“我想著是不是因為你經常不吃飯,把胃給餓壞了,所以就來給你送早餐了。”
晏蔚然俊臉閃過一抹不自然,心中騰昇起絲絲愧疚。
他昨天離開米家,找的是胃疼的藉口。
這裡是大廳,來來往往的人很多,晏蔚然接過保溫桶,“我扶你上去吧!”
“不用。”
米菲說:“我自己可以走路,不需要攙扶。”
晏蔚然笑,“你還跟以前一樣要強。”
晏蔚然的辦公室很簡單,陽臺的兩盆綠蘿被他養得很好,葉子都已經爬上窗簾的架子上了。
“印象裡你好像不是會養植物的人。”
“只是因為它好養活而已。”
隨便養養就能活,就像米鹿一樣,雖然沒有得到家庭悉心培養,可她卻成長得很好。
晏蔚然也不知道自己這是什麼心理,明明恨米鹿,卻總是會不由自主地想到她。
他給米菲倒了一杯水,開啟保溫桶,看見牛奶和三明治,沒什麼胃口,礙於米菲在場,他拿起來咬了幾口。
米菲問:“蔚然,昨天那條鹿角項鍊,你送出去了嗎?”
“沒有。”
他送給米鹿,她不要,是他強硬戴在她脖子上的。
晏蔚然想都不用想,他前腳給她戴上,她後腳就會把項鍊摘下來。
反正送給她了,只要不扔就行。
米菲看著心不在焉的晏蔚然,雪白的貝齒用力咬著唇瓣。
晏蔚然不再像之前那般喜歡她了。
以前,他的視線總會追隨著她,現在,她坐在他面前,他的思緒都會溜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