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不上是暫時不能理解,還是壓根就不認同,顧期只是覺得這樣的相處模式在跟沈川源的關係裡是並不存在的,或者說兩個過分理智的人,打從最開始就適應了平淡如水的相處。所以即便是在熱戀期的時候,也都是理智尚存的。
或許錯就是錯在這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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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少擁有的肢體接觸,讓顧期的思緒飄了很遠,順著跟沈川源相處的往日想到了當年那場戀愛。而等顧期終於回神過來的時候,腦海裡冒出來的第一念頭更是讓她愣了幾秒。
“瞧著柳大少那副熟稔的動作流程,一看就是平日裡沒少抱女孩子吧......也不知道他這些不重樣的甜言蜜語和屢試不爽的追求女孩的小花樣,都是跟哪位姑娘不斷消磨學來的。”
看著柳慕被夜色與霓虹勾勒著的臉龐,顧期沒來有這樣感慨。
不過僅僅用了幾秒鐘,她就瞬間清醒了。
柳慕的花邊新聞跟她顧期又有什麼關係,與其關心這種毫無意義的情況,還不如想想柳慕兜了這麼大的圈子到底是想幹什麼。或者說,這些都可以暫時往後推一推,最首要的問題是讓柳大少把他這雙佔便宜的爪子趕緊拿下去。
與顧期的啞巴吃黃連截然不同的,是柳慕唇角泛起的笑意。
雖然不知道顧期此刻的沉默是在思考什麼,但這不妨礙柳大少對自己的戰略性成功和顧老師難得一見的吃癟十分快樂,所以他輕笑了一聲,像是調侃一般地補了一句。
“乖啊,跟著我走,不會讓你無家可歸的。”
顧期:“.......”
但凡這會兒可以懟人,柳慕就會被罵得狗血淋頭了。
可是事實跟想象永遠是充滿差距的,就比如顧期一時之間確實不好掙脫,也不能表現出過分的反抗,只能頗為憋屈地扮演著“女朋友”這個身份,有苦說不出。
這絕對是顧期人生之中極為難得的體驗,突兀、氣憤與尷尬並存,又再柳大少那雙桃花眼戲謔的注視之下多了幾分惱羞成怒的微妙羞澀。等到徹底離開發廊老闆娘的視線,顧期的忍耐程度也差不多到了極致,當即甩開了柳慕的手,直接翻臉了。
“柳慕,你到底是什麼意思?”
這句話顧期講得並不客氣,尾音裡已經帶了幾分逼問的意味。
事實上也是如此,從稀裡糊塗答應下來這次同行之後,顧期始終處於弱勢地位,她明顯可以感覺到柳慕藏著很多秘密沒有言明,自己對這些事情都是一頭霧水。偏偏柳大少看著嘻嘻哈哈言語裡沒個正行,但是嘴巴嚴得緊,對於那些他想說的事情,總是能不動聲色地透露出來,可是他不想說的那部分,就是任憑旁人旁敲側擊都問不出來了。
就比如現在——
對上顧期可以稱之為銳利的目光,柳慕還是那副沒事兒人的樣子,他漫不經心地輕笑了一聲,開口就是聽起來不太著調的話。
“跟著我走就是了,都說了去村長那裡登記了,真不會把你賣了。”
“你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顧期沒有多廢話,態度更冷了幾分,“既然是合作,你首先應該交付出一定程度的坦誠。柳慕,你給我看的那些資料固然很有吸引力,白家的秘密、巫族,這些名詞足夠激起我的好奇,但是這不代表我會一味妥協。”
“顧老師,你說出口的話怎麼總是這麼傷人,能不能偶爾也念我幾分好啊。”柳慕一挑眉梢,完全看不出他有被傷害的感覺,逗人的意思倒是藏都藏不住了。
“放心吧,我捨不得讓你一味妥協,你想知道的事情,到了村長面前,都告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