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妮佈雷森從哈里斯的口中得知了羅獵願意和她交男女朋友的訊息,高興地立時蹦跳了起來,感覺到單純的蹦跳還不足以表達自己喜悅的心情,於是便抱住了哈里斯,在哈里斯的臉頰兩側狠狠地各親了一口,然後,轉身就往門外跑去。
哈里斯在其身後叫道:“安妮,你去哪兒?”
安妮佈雷森已經拉開了房門,甩下了一句話:“我去找諾力。”
哈里斯阻攔不住,只能是微笑著搖了搖頭。
年輕人,就是沉不住氣,容易衝動。不過,自己不也是從年輕過來的嗎?哈里斯不由回憶起了自己的年輕時代。哈里斯對年輕時代的回憶必然從軍營開始,軍旅生涯中記憶最為深刻的便是各場慘烈的戰爭,而戰爭的場面一旦浮現在眼前,亞當佈雷森的身影也就清晰了起來,在那場決定了美利堅合眾國走向的戰爭中,他和亞當佈雷斯都是倖存者,相互之間說不清楚究竟是誰救了誰的性命,但彼此都很清楚,誰離開了誰都將無法生存下來。
這可是過命的交情!
因而,當得知安妮佈雷森出事的訊息後,哈里斯表現的比亞當佈雷森更為著急焦慮,他恨不得立刻派出他的部隊,救出安妮,並將文森特島從地圖上永遠抹去。當然,已過了花甲之年的哈里斯絕不可能做出如此衝動的事情來。
當羅獵出現在哈里斯的面前的時候,哈里斯對面前的這位年輕人並不怎麼看好,但這卻是解決問題的唯一辦法,哈里斯也只能是捏著鼻子對羅獵抱有了不得不抱有的希望。只是沒想到,羅獵居然順利地將安妮毫髮無損地帶了回來。
從情感上講,哈里斯對羅獵還是抱有感激之情的,只是這份感激之情,根本比不過他對安妮的那份舔犢之情。雖然,安妮並非他哈里斯所生所養,但出於對老友的那份過命交情,哈里斯還是將安妮視為己出。女兒是父親上輩子的情人,這輩子前來討債,做父親的自然是百般疼愛,生怕那上輩子欠下的債在這輩子沒能還清。將安妮視為己出的哈里斯也難逃這個宿命,自然是對安妮百依百順。
至於羅獵的委屈,那並不重要。
只要安妮能夠忘記了文森特島帶給她的傷害,能夠真正開心起來,那肯定比什麼都強。
看著安妮消失在門口的身影,聽到安妮迫不及待並逐漸遠去的腳步聲,哈里斯的臉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基地總部招待所的值班衛兵是個聰明人,早就聽說了安妮佈雷森和哈里斯將軍的關係,而當一個身著高檔便裝氣質高貴的女孩奔跑而來的時候,那衛兵立刻就判斷出來,此女孩必是安妮佈雷森。因而,那安妮佈雷森在招待所中自然是綠燈長明暢通無阻,順利地找到了羅獵的房間。
“諾力……”房間門剛剛開啟,安妮便張開了雙臂,擁抱了過去。
羅獵稍顯木訥,但還是接受了安妮的擁抱。
只是,那安妮卻突然皺起了眉頭,鬆開了羅獵後,嗅了兩下,疑問道:“這是什麼氣味?”
羅獵稍顯慚愧,道:“可能是我今天出去遊玩,出了一身的汗,還沒來得洗澡,安妮,你先坐一會,我去洗個澡,換身衣服再來跟你說話。”
對熱戀中的人來說,洗澡可是個令人充滿了遐想的詞彙,對洗澡前,可以去考慮一下為什麼要洗澡這個問題,對洗澡的過程,可以想象一下洗澡的景象及動作,至於洗澡之後,那想象空間則更是大了去了。
羅獵說了聲要去洗澡,那安妮登時充滿了遐想,只是,限於姑娘家最基本的矜持,安妮才沒說出我們一起洗之類的話出來。
美美地等了十來分鐘,羅獵終於洗完了澡,換了一身乾淨衣服,來到了安妮的身邊。
可是,那安妮的眉頭比先前一次皺得更重更緊。
“諾力,你以前是沒有體味的,可為什麼你洗過澡了之後,這體味不見減輕,反而更重了呢?”安妮佈雷森根本不懂得該如何給人留面子,總是心中想到了什麼,嘴巴里便會說出什麼來。
羅獵顯得有些緊張侷促,且有些自卑,道:“以前……以前也有女孩說我有體味,但平時的時候,卻沒有人說起過。可能是我在激動的狀態下就會出現體味吧……哦,我說的激動是男人和女人在一起的那種激動……”羅獵一邊說著話,一邊將手插進了褲兜,把事先藏在褲兜裡的一隻小瓶子裡的臭汗全都倒了出來。
那體味,無疑是更加濃烈。
洋人也有不輕的體味,但洋人身上的那種體臭跟黑人身上的體臭卻有著類別上的不同。洋人的體臭在洗過澡後再噴上香水是完全可以掩蓋住的,但黑人的體臭卻有著極強的穿透力,市面上尚無那款香水可以掩蓋的了。
再有,安妮佈雷森是能夠忍受洋人身上的那種體臭的,但對黑人身上的那種體臭卻是無法適應,一來是因為那味道確實難聞,二來則是存在歧視的心理,認為嗅到黑人的體臭是對自己的一種侮辱。
而不幸的是,羅獵身上散發出來的,恰恰是黑人身上那種型別的體臭。
這種嗅覺上的作嘔刺激,直接使得安妮佈雷森對羅獵的崇拜愛慕之心大大了折扣。隨即再稍作深一層的思考,那羅獵平時還好,可一旦到了需要的時候,便會散發出這種味道出來,豈不是大煞風景麼?如此這般,莫說長期,便是一時,也無法用享受一詞,只能說是忍受而已。
“安妮,哈里斯將軍跟我說了……”但見安妮佈雷森仍在猶豫,羅獵換了隻手插進了另外一隻褲兜,將藏在裡面的另一隻小瓶子裡的臭汗也都倒了出來。“我想,你長得很漂亮,身材也相當不錯,我想……”
你還想個毛啊!
又是一股濃濃的體臭飄進了安妮佈雷森的鼻孔中,噁心的快要吐了的安妮佈雷森慘叫了一聲,站起身來,一言不發,奪門而出。
房間中,那羅獵忍啊忍,忍啊忍,忍到了終於可以確定安妮佈雷森已經奔出了招待所再也不會回來的時候,羅獵終於不再強忍,乾嘔了一聲後,衝進了盥洗間。
不容易啊!
那四位弟兄果然敬業,找到的黑人兄弟全都是一等一的可以殺人於體味的絕頂高手,就連羅獵這麼強大的忍受力也是難以承受。
那身沾了黑人兄弟汗液的衣服顯然是不能要了,羅獵甚至產生了連自己身上的面板都不能要了的念頭,重洗了一遍又一遍後,嗅了嗅,卻還是感覺有些臭。
至於那房間的氣味,更是難以消散。
因而,從那間房間中落荒而逃的絕非是安妮佈雷森一人,半個小時後,羅獵追尋著先烈的腳步,也逃出了那間房間。
逃出生天的羅獵敲響了小顧霆的房門,小顧霆聽出了外面的應聲乃是他最敬愛的羅獵哥哥,立馬歡天喜地的跑過來開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