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夫人走到李苒身邊,順著李苒的目光看著謝澤,微笑道。
李苒轉頭看向邵夫人,片刻,轉頭回去,沒說話。
正要開口的沈老夫人,看著面無表情的李苒,到嘴的話又咽了回去。
看來,她現在就能應付下來很多事,並不需要她開口。
她比她想象的更好。
邵夫人神情不變,接著笑道:“阿澤父親天天祈願,祈福你們恩恩愛愛,白頭偕老。
我和他說,你和阿澤恩愛到老,這是必定的,如今這天下,一天比一天安定,眼看著就要天下太平,只要天下太平了,一生恩愛的夫妻也就越來越多了。
說到底,一生恩愛這四個字,不過是歲月靜好,不必經歷生離死別罷了。”
李苒再次看了眼邵夫人,還是沒說話。
“阿澤不是阿嶺,苒姐兒也不是你,人和人不同,日子和日子自然也不同。”
沈老夫人蹙眉沉聲道。
“可不是,這會兒眼看著就是天下太平。盛世之下,日子自然不同。”
邵夫人微抬下巴看著沈老夫人,帶著笑,立刻接話道。
李苒彷彿沒聽到一般,只看著謝澤,彷彿邵夫人和沈老夫人的話,都和她無關。
也確實和她無關。
“阿澤和他父親一樣,都是重情之人。”邵夫人再次轉向李苒,饒的興致的看著她看著謝澤。
李苒側過頭,看著邵夫人,點了點頭,“你說得對,不過,我和你,肯定不一樣。”
“是嗎?”邵夫人笑意隱隱,“那就最好不過了。我是個沒本事的。”
“嗯。”李苒不再看邵夫人,可這一聲嗯,卻清楚明白,肯定無比。
沈老夫人聽著這極其肯定的一聲嗯,微笑起來。
她們說她不懂禮數人情,全無顧忌。
世間諸多事諸多人,不可明說,可確實,用不著顧忌。
謝老太爺和謝澤說了足有兩刻多鐘,謝澤才轉身出來,經過李苒,抬手按在她肩上,攬著她一起往外走。
兩人在二門裡上了車,車子走出一段,謝澤掀起簾子,看著已經遠在一射之外的謝家莊子,彷彿鬆了口氣,放下了簾子。
“她和你說了什麼?你沒什麼事吧?”
謝澤仔細看著李苒。
剛才邵夫人和她說話,他看到了。
“沒說什麼,說我和她不一樣,我確實和她不一樣。”
李苒簡潔明瞭的擷取了最重要的部分。
謝澤眉梢微揚,片刻,笑起來,“就這麼直截了當說的?”
“嗯。”李苒瞄著謝澤。
他知道她一向直截了當。
“她最講究姿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