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苒跟著站過去,習習的輕風從湖面上吹過來,帶著荷花的清香,和微腥的水氣,讓人覺得暑氣盡消,心曠神怡。
“來過這裡?”謝澤突然問道。
“從那邊那棵樹下,看過一回落日。”李苒指著那回遇到謝澤的方向。
“這裡日出也很好。”謝澤看了眼李苒手指的方向。
李苒嗯了一聲,側頭看向謝澤。
他說日出好,他常在這裡看日出嗎?
“看過幾回。”謝澤迎著李苒看向他的目光,答了句。
李苒笑著移開目光,謝澤盯著她看了一會兒,才移開目光,看向荷塘。
站了一會兒,謝澤順著湖邊往孝嚴寺方向走,李苒跟在他後面。
“你心情很好。”謝澤頭也不回道。
“嗯。”李苒很肯定的嗯了一聲。
“很喜歡財喜班的新戲?”謝澤回頭看了眼李苒。
“遇到了你。”李苒迎著謝澤的目光。
謝澤腳步頓住,轉過身,直視著李苒,看了好一會兒,喔了一聲,轉過身,接著往前走。
謝澤沒再說話,李苒也不說話,兩個人一前一後,繞過半個湖,前面,孝嚴寺的燈光暗淡卻溫暖。
“回去吧。”謝澤站住,示意李苒。
李苒嗯了一聲,低著頭走出去幾步,站住,轉身看著謝澤。
她那車停過來,李苒上了車,看著謝澤轉過身,接過韁繩,上馬走了。
周娥坐在車前,胳膊抱在胸前,沉著臉,不知道在想什麼。
……………………
剛出了五月,李苒對著付嬤嬤捧進來的一摞子請柬,瞪大了眼睛。
迎著李苒一臉的愕然,付嬤嬤笑道:“毒月裡宜靜養,不到萬不得已,各家都是清靜自守,就是士子們會文,趕到毒月,也是要停一停的。
這麼靜養了一個月,到六月裡,難免忙一些。
再一個,明年是大比之年,這會兒,各家要考春闈的,差不多都到京城了,這文會就得比平時多。
這些,並不算多。”
付嬤嬤說著,將那一厚摞請柬放到李苒面前的几上,拿了一張遞過去。
“這是城外謝家文會的帖子。
這進了六月頭一個文會,一向是王祭酒出面,在王家辦過幾回,在城裡幾家大酒樓辦過,白鶴書院也辦過幾回。
今年這會兒,已經到了京城計程車子格外的多,這一場文會,王祭酒就找了謝老先生,就在城外謝家莊子裡。
這是給姑娘的請柬。”
“這請柬,都是按人給的嗎?”李苒看著手裡端莊樸實、字跡規整的請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