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平彥趁樹蟒禁區還沒有徹底封閉前,逃了出去,他有點杯弓蛇影了,就算在外圍區域也不敢隨便走動,就藏身在了一個山洞裡面,只等秘境傳送陣開啟。
麻薴怔愣無言,嘴皮翕動,不知道說什麼。
碧玉更是眼瞳震動,纖纖素手捂住了嘴,很想說,‘辛師兄,進秘境前,太蒼山的前輩就提醒過不要去禁區,你們怎麼半點不聽勸呢’,但是看在辛平彥這般失魂落魄,驚猶未定的模樣,嘴裡的話也說不出口了。
段幹秋聞言,眉梢動了動,已經猜到那些沒有離開秘境的太蒼山弟子,估計也是去了禁區。
貪心不足,而葬送了自己性命,又能怪得了誰呢?
段幹秋心中嘆息一聲,輕輕搖了搖頭,餘光瞥見沉霜拂,喟嘆道:“你是個聽話本分的,沒有踏足禁區,此行能活著回來也是幸事一件。”
“走吧,該返回宗門了。”
沉霜拂跟在段幹秋身後,眨巴了兩下眼睛,沒有出聲。
福祿渡船上。
生有一雙黛眉的女子,側目掃來,面上頗為驚訝,似乎沒想到那麼多內門弟子都折損在了秘境裡面,而她一個修為淺薄的小雜役卻安然無恙地回來了。
沉霜拂記得這名女子,她叫柳茵,耳朵上兩隻細長的綠珠耳墜消失不見了,耳垂光潔,有一小孔。
柳茵身上有淡淡的藥香飄出,她停下纏繞手心白紗的動作,抬眸望來,“喂,你在秘境中可有見到過李師兄?”
沉霜拂搖搖頭,柳茵卻不放過她,還要糾纏著問話,這時,段幹秋出現了,神色頗為古怪地看著沉霜拂。
“妙蓊真人要見你。”
柳茵瞪眼,看著沉霜拂,清秀的臉上滿是不可置信。
她一個雜役,妙蓊真人怎麼會親自召見她呢?
但段幹秋不可能傳假話。
沉霜拂面無怯色,大大方方朝段幹秋行了一個拱手禮後,朝著渡船二層的雅間走去。
房門開啟,謝陵真請她進來。
妙蓊真人一襲鵝黃嫩綠色長裙,坐在窗邊,悠悠轉過臉來,笑意盈盈,毫無金丹真人的架子。
“見過妙蓊真人。”沉霜拂神情恭敬卻不卑微。
“秘境中的事情,陵真已與我透露了一二,我只是想見一見你,沒有別的意思,不必害怕,坐吧。”
謝陵真拉著沉霜拂在自己身邊坐下。
瞧見她的小動作,妙蓊真人只是輕輕笑了笑,未出一語,心想,景述真君交代的任務,似乎也不是不能完成了。
謝陵真斟了一杯靈茶,遞給沉霜拂,輕聲說:“這是妙蓊師姐珍藏的玄心玉露茶,有寧神養魂、恢復傷勢之效,阿拂,你可以多喝幾杯。”
沉霜拂喝完一杯,謝陵真的第二杯就遞了過來,連飲三四杯後,她才連忙擺擺手道:“可以了。”
再喝下去,她感覺自己丹田內的靈氣膨脹,有種脹氣之感了。
在秘境中遭遇驚險的各種負面情緒,皆被玄心玉露茶撫平,沉霜拂現在心緒平和,連背後的傷勢痛感也消失不見。
她盯著茶湯,心中暗忖,金丹真人的東西真好啊。
這麼一杯茶湯入腹,估計幾十塊靈石就沒了。
給了她們一點時間敘舊,趙妙蓊才緩緩開口說道:“此行去幽天秘境折損太大,又遇見了樹蟒……”
說到這兒的時候,趙妙蓊不由看向謝陵真,語氣和緩,“陵真,雖然我不知曉你是如何斬殺樹蟒的,你有秘密,師姐不多問,但這件事我肯定是要提前傳信回宗門的。”
謝陵真點頭:“我明白。”
趙妙蓊又看向沉霜拂,“謝陵真是景述真君最看重的弟子,你知曉此事吧?”
沉霜拂隱約知道趙妙蓊為何會同自己說這句話,輕輕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