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夜,楚無念睡得十分安穩,不再像以前那般,會在睡夢中擔驚受怕地醒來。
她緩緩睜開雙眸,映入眼簾的是熟悉的擺設,這是,王爺的屋子?
驚了驚,她就要從床榻上下來,結果拉扯到傷口,直接疼得叫出了聲。
淡藍色的簾子被人掀開,眼前的人斥她一聲,“逞什麼能?”
“王爺,奴婢怎麼會躺在這?”楚無念撐著半邊身子,眉頭皺了皺,她躺在這實在不安分。
“太夫說了,你不能受寒,受寒了傷口會發炎,傷情會加重,會生凍瘡,等天再冷一些,你會生不如死。”
趙止洵嘰裡呱啦說了一大堆說辭,結果卻只換來她悶悶的一聲“哦”。
“怎麼?躺在爺這委屈你了不成?”趙止洵立刻掃了他這屋子一眼,寬敞明亮,擺設精美,華貴大氣,最重要的一點是,夠暖,這哪裡不好了啊?
“奴婢不是這個意思。”她依舊悶悶的。
趙止洵的眼底浮起一陣煩悶,扔下手中的藥碗,不悅地道:“自己喝藥。”淡藍色的簾子落下,有一陣涼風吹拂過她的臉,風裡好像帶著一抹煩悶。
簾子後的人沉默了片刻,放軟了聲音道:“王爺,奴婢沒覺得這裡不好,只是覺得您是主子,主僕有別,奴婢躺在您這不太好。”
外面沒傳來他的回應,她抿抿嘴,伸出手去,想要夠矮凳上的藥碗,可伸了好幾次就是夠不到,想要挪動身子,又將傷口拉得生疼,正左右為難之時,簾子又被人掀開了,“叫你胡言亂語。”
他雖滿口的不悅,可卻是拿起了藥碗,舀了一勺遞到她嘴邊。楚無念抬眸看他一眼,乖乖張嘴喝了下去。
安靜地把藥喝完,她不再嘴硬,眼皮子合了上去。
伸出五指在她眼前晃了晃,趙止洵才緩緩勾起唇角,眼底露出清朗的笑,走到外面,他叫來雨堂,“去如意齋買些茯苓糕回來。”
“哎!”
想起昨日那茯苓糕蕭氏一口都沒吃上,雨堂急忙跑出去。
秦天走到他面前,低聲說道:“那個小宮女最近在留意出入如意齋的官宅下人。”
趙止洵的墨眸落到隔斷處後的簾子上,眼底泛起粼粼波光。
秦天一出去,就傳出一道阻隔聲,“二位公子,你們不能進去。”似是在攔著什麼人。
接著,便聽到宋承譽提著嗓子奚弄道:“怎麼?莫非你家主子在屋子裡藏了女人不成?”
“請宋公子慎言!”
秦天是個說一不二的人,當即就朝宋承譽橫出了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