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舒曼緊咬後槽牙,幾乎要將一口後槽牙咬碎。
修剪整齊的指甲深深嵌入掌心軟肉中,江舒曼還想開口再說些什麼,就聽沈卿卿直言道,“江小姐還有什麼要說的?”
一句話把江舒曼心間的言語全部打落回肚中。
沈卿卿打了個哈欠,含糊不清道,“既然無話可說,那便請回吧,今日日頭曬,再把江小姐曬壞了,來日那幫追求江小姐的公子哥,還不知要如何編排本公主呢。”
沈卿卿身為公主,能與她貼身的不過就是些丫鬟宮女。
再不就是這些個閨閣小姐,曾幾何時他們也曾巴結著她,她不過是淡了他們幾回,盛京城內就傳起了她目中無人,傲慢無禮的謠言。
她也不曾站出來爭辯,漸漸地,盛京城內關於她的謠言越來越多,早已無從從源頭抓起了。
江舒曼這會兒小臉依舊通紅,也不是是羞得惱得還是曬得。
沈卿卿都已經直言趕人走了,她再留下來便是她的不是。
擰著眉頭行禮退下。
就在她轉身之際,就見身著一身青袍,胸前繡鷺鷥補子官服的薄安洵匆匆趕來。
仿若沒有瞧見江舒曼的身影,頭上官帽未取,一身肅穆的男人快步踏入亭中。
“你怎麼回來了?不是說了晚膳才能回來?”
沈卿卿腦海中的瞌睡蟲在瞧見男人出現後,便徹底散去。
只見她穿著羅襪,一腳踩在小榻上,伸出雙手直接抱住了對方的脖頸,公主形象半分都無。
“換了新袍子,雖無我給你做的好看,但還是俊美,安洵果真是衣架子,穿什麼都好看。”
在薄安洵面前,沈卿卿向來不吝嗇誇讚。
喜歡便是喜歡,不喜歡就是不喜歡,她喜歡的事薄安洵這個人,因此即便他穿著麻衣,她也能笑著誇他好看。
官袍是薄安洵午後去翰林院報道後換上的,他甚至沒來得及等到下朝,一心只念著家中人,連著手頭的工作都沒心思做。
待他聽聞宰相有意拉攏公主時,本就心不在焉的他,登時想起了前世那一幕幕。
前世的沈卿卿為了卸下宰相江文瑞的心,故意與對方站在三皇子一派中。
雖江文瑞從未對她做過什麼,可她冒險把汙衊江文瑞通姦叛國的信件塞進宰相府一事,他至今想起來仍舊覺得提心吊膽。
丟下手頭的活計,新科狀元上任第一天,什麼活也沒幹,便告了假匆匆往公主府趕。
一直懸著的心因為一個擁抱而回到了原來的位置。
生怕她從榻上掉落,薄安洵下意識伸手攬住她的腰身,聞見她身上熟悉的冷香後,他方才找回自己的聲音。
“第一天只是去熟悉一番,沒有太多活計。”
垂眸瞥見她雙足上的羅襪墜在腳踝,他的眉頭一皺,弓著腰抱著她在榻上坐好,旋即彎下腰身替她將羅襪繫好。
“薄大人親手替我穿羅襪,不怕髒了手?”
男子是天,哪有男人彎腰替女子穿羅襪的,這要是叫那幫人見了,又要胡亂編造她的謠言了。。
沈卿卿笑著抬起眼皮子看了眼呆站在一旁的江舒曼,笑道,“你說是吧,江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