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安洵搖了搖頭,輕聲道,“臣行得端走得正,不怕。”
“好一個行得端走得正。”沈卿卿收回視線,率先走出殿門。
太和宮中,大多數官員都已到場,晉國風調雨順百年,無境外勢力來犯,無天災人禍,近日眾人閒暇時的談資,要數新科狀元薄安洵最‘得寵’。
當時薄安洵考時做出的文章,就是資歷最老道的太傅見了都拍案叫絕。
都說新科狀元前途無量,他的文采排第二,便無人敢排第一。
可薄安洵勢頭太盛,那喜報還未登門,就讓安陽公主捷足先登,把人帶去了公主府。
有人瞧見過薄安洵騎馬遊街那日,脖頸上似是被咬了,上頭的印記就連脂粉都遮蓋不住。
入宮面聖,賜下府邸,薄安洵一樣未做。
只因他游完街後便讓安陽公主綁去了公主府。
再後來,便是今日宮宴,有人傳言薄安洵與安陽公主在長樂宮的茶室中,兩人待了大半天也未見人出來。
“......聽聞中間還叫了次水,可憐狀元郎好好的天資,最後竟落了這樣的下場。”
一群官員擠在一塊兒,嘴上窸窣不停。
直到有人瞧見頭頂多了塊陰影,覺出不對勁再抬頭,看到那張熟悉的嬌豔面龐時,心頭一梗,嚇得他慌忙起身躬身行禮。
“臣,拜見公主殿下。”
這下不光是這一小片舉在一塊兒交頭接耳的官員背後冒冷汗,在那名官員話音剛落之際,餘下的官員紛紛抬起頭,起身行禮。
場面好不熱鬧。
整個晉國上下,誰人不知安陽公主脾性刁蠻任性,誰也不敢多得罪。
生怕下一個被誅九族的,便是自己。
沈卿卿看著一幫平日裡呼風喚雨,眼高於頂的老不修,此刻正面露驚惶,好似自己手裡正扛著鍘刀,隨時要切了他們的腦袋要了他們的命。
眼角泛出笑意,喚來綠枝搬了椅子,沈卿卿當著眾大臣的面坐下,“大家別光顧著行禮啊。”
“方才都說什麼好玩兒的呢,說與本公主一塊兒聽聽唄。”
“你們說什麼......中間叫了次水?怎麼?你們在本公主身上貼眼睛了,都瞧見了不成?”
無人敢答話。
誰都知道這位不能得罪。
也不知方才是誰突然提了一嘴,本想著以安陽公主的性子,宴會遲到也是正常。
誰想她竟然踩著點兒來了。
眾大臣頭冒冷汗,一棍子打不出一個屁來。
沈卿卿掃了一圈宴會現場,笑意不達眼底,“在座的好歹都是有頭有臉的大臣,跟個長舌婦似得在背後議論人,也不怕叫人笑話。”
“這麼多年的聖賢書,各位都讀到狗肚子裡去了不成?”
“噢,本公主知曉了,各位院子都養著如花似玉的美嬌娘呢,怎的,你們能養美嬌娘,本公主養不得?”
掌心輕拍椅子扶手,沈卿卿的話音剛落,就見一眾大臣當場嚇得雙膝跪地。
“公主恕罪。”
沈卿卿還未繼續往下說,就聽太和宮外響起一陣爽朗笑聲。。
“卿卿又在這兒顯什麼神通呢?瞧把朕的大臣們嚇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