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隻要一攀上雲梯,越往上,就越危險。每向上一步,等於就與死亡更近一步,往往那一些攀登得更快,更加接近城頭的,都會是城頭守衛的黃巾軍士兵的優先選擇物件。在那個高度,就算能夠及時的察覺到滾木落石的落下,也沒有辦法去選擇什麼。不能退後,不能逃跑,因為你兩條腿沒有辦法快過黃巾軍士兵的手,更加不用說,在你的身下,還緊緊跟隨著又一名的漢軍士兵。
除了死,還是死,在如此的高度往下跳,只會摔一個骨斷筋折,粉身碎骨。不閃,則會被滾木落石砸中,同樣是一個死字,死狀悽慘。在低處的還可以往下舔,高處的就沒有辦法去逃離死亡的命運了,但是,漢軍士兵們還在攀登,或者說,自將手扶在雲梯上,腳踏上去的時候,他們就沒有太多的選擇了。
死,亦或者是登上城頭,兩個選擇只能夠選擇一個。攀登雲梯的漢軍士兵們,當然是選擇後面一個,至少,那還有機會不是麼?至於前一個選擇,當你無法做到第二個選擇的時候,就會發生了,因此也不用去做那個選擇。
恐懼在這個時候沒有太多的用處,因為就連去體會恐懼的微小時間都不會有,可能你就死去了。
一具具血肉模糊,整個腦袋都凹陷下去,變得無比扭曲的漢軍士兵的屍體,從雲梯上墜下。紛紛揚揚,伴隨著的還有云梯的碎片,落地之時,又帶著沉悶的聲響。在墜落後,屍體又被滾木落石砸中,血肉飛濺,成為一堆無法辨認出形狀碎骨肉堆。
雲梯倒下,砸爛,又有新的雲梯出現,架立。攻城的漢軍死去。又有新計程車兵湧來,經過那面目全非的屍體,衣甲上被飛濺的血肉沾染,可他們還是繼續向前,攀登上雲梯,繼續著這看起來就是送死的行為。
從一開始,廣宗的東城門,西城門,南城門就受到了猛攻。漢軍持續不斷的給予壓力,每一分鐘,都會有漢軍士兵攀登到距離城頭極近的位置。幾乎就連一刻的停歇都沒有,城頭的黃巾軍士兵時刻繃緊著,不停的搬運著守城的滾木落石,又將其向下砸落。
“射箭!射箭啊!不要讓衝車臨城!”三個城頭的黃巾軍守城武將都大叫著,目光緊緊盯著越來越近的漢軍衝車。
聽到命令的弓箭手立刻站了出來,無數箭枝朝著衝車所在的地方射去。他們的羽箭並不能對沖車造成傷害,卻能夠將那些推動衝車計程車兵給射殺,只要這些士兵一死,那衝車就再也無法動彈,更別說臨近城門了。
可他們面對的是鐵甲在身的漢軍士兵,這些推動衝車的,每一名都是漢軍當中的大力士!全身上下,更是被鐵甲牢牢的包裹,只有餘留下面部一個沒有防護的區域。只要將頭微微的低下來,那麼那些羽箭,所能夠射中的,就是他們頭上的鐵盔罷了。就是他們的手掌,都戴著皮革縫製而成的皮手套,就算真的有黃巾弓箭手箭術高超能夠射中他們的手掌的話,手套也會提供給手掌最大得防護。
更何況,推動衝車的漢軍士兵,大部分都是在衝車後面的。只有少部分,在衝車的左右,而這部分,也在一手持刀,一手持盾的刀盾手的嚴密保護下。
“火箭!火箭!”三個城門城頭處的黃巾武將目眥欲裂,看著衝車越來越近,終於想到了用火箭去點燃衝車的辦法!
許多黃巾軍弓箭手依令而行,火箭射出,點燃了一整片的夜空。在射出之時,就將滿天的繁星都給掩蓋下去,火焰在箭尖燃燒著,天空的勁風,也不能夠將其吹熄。
猛然間,眾多的黃巾弓箭手瞪大著眼睛,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一幕。就連各自城頭的三名守將,臉色也瞬間陰沉了下來。
因為由黃巾弓箭手所射出的火箭,在射中衝車的那一刻,就被彈開,至於衝車上面,就只有碰撞的那一刻有火星迸濺開來。除此之外,火焰並沒有如預想當中的一樣,點燃衝車,將整個衝車給燒燬。
“黃巾賊人,愚蠢至極。”皇甫嵩與朱儁董卓三人,在不約而同出動衝車之後,看到黃巾軍的應對,都露出了嘲諷的笑容。在言語當中,更是不乏對黃巾軍的不屑。
火箭?真以為他們開戰前沒有想到?不比雲梯的製造簡單,衝車這種能夠攻破城門的利器,在一初始的時候,他們早就做好了應對,將黃巾軍可能做出的反應全部給包括在其中。
火箭就是其中的一項,箭頭浸染火油,再點燃,就成了現在黃巾軍弓箭手所射來的火箭。一旦射中衝車,牢牢的釘在衝車的木製結構上面,持續不斷的燃燒,就可以將整個衝車都給點燃。到時候熊熊火焰之下,整個衝車就會被火焰覆蓋,任是他們手下計程車兵驍勇,也沒有辦法去推動衝車。
所以他們用了一個簡單的辦法,就是在衝車的表面,再加上一層鐵皮。這一層鐵皮,已經足夠應對火箭了。至於說能夠真正威脅到衝車的東西,也就只有在靠近城門的時候,從城頭上砸落下來的滾木落石了,那卻是無法避免的。
衝車已出,三人卻覺得還不夠,決定再加上一把火,將黃巾軍的注意力全部吸引過來。
“投石機佈置完成了沒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