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的,會的,您知道小姐最疼殿下了……”寧姑姑熱淚肆意,投以雪溫暖的目光,露出了慈愛的笑。
雪朝那株茉莉鄭重地俯身叩首,算是祭拜母妃在天之靈。
……
雪雖然已經是皇帝,但在沒有舉行登基大典前,仍舊先住在東宮。在回東宮的路上,兩人不巧碰到了荀太后身邊的姚姑姑。
對雪來說,荀太后母妃生前的親近之人,但經沈行提醒,能在政變中生存下來的人,多不簡單,而且母妃就是母妃,誰也無法取代,所以對於荀太后和姚姑姑,雪都保持著恰當的距離,不會過分親暱,也不會過分疏遠。
姚姑姑見到雪,便向她請安,見雪眼睛紅紅的,便問道:
“陛下可還安好?”
雪客氣地回道:“多謝姚姑姑關心,吾很好。”
姚姑姑狐疑地看了雪一眼,又上下打量了她一番,雪感受到了姚姑姑的目光,抬眸挑眉,神情變得嚴肅起來,姚姑姑似乎察覺到自己的失禮,立刻低下了頭,然後向雪行禮告別,便離開了。
雪心有不安,走出了後宮,便寧姑姑:
“剛才,姚姑姑一直在看我,她是個什麼樣的人?”
“奴婢也不是很清楚,不過在太后宮裡當差的時候,荀太后一開始精神不好,什麼事都是她在打理,不過,宮女間好像沒什麼人稱讚她,也沒什麼人說她的不是。”寧姑姑上前一步,低聲說道。
“這樣……一人管了整個後宮嗎?”雪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陛下,那空地的要不要讓人去清理一下,然後將株茉莉,移栽到東宮裡去?”寧姑姑仍想著雪跪在那茉莉前的樣子,她心思細膩,見雪今日哭的十分傷心,也是心疼。
此話一出,雪停住了腳步,她抬頭望著陰沉的天空,頓了頓,再次邁開步子,寧姑姑聽到前方傳來的聲音。
“先就那樣放著吧,母妃的魂就在那裡,吾若是想念母妃了,再去看看便是。”
……
今日早朝,荀廷呈上來了關於裴玄靈的摺子,說他願意再度出任國子學祭酒一職。
雪懸著的心也終於落了下來,推舉上來書生們也陸陸續續到達京師,待八月初,暑熱褪去,就是重開國子學之際。
這一天,下了朝,雪換上了更為隆重了朝服,帶著司馬澄和姜公公來到了國子學。
在入學儀式之前,雪在偏殿見到了裴玄靈、荀廷和左如晦三人,三人都是大豫的文人名士,也是朝中重臣,裴玄靈本就比荀廷和左如晦年輕,再加上,或許是外出遊歷的關係,他身形更為健壯,面板也帶著日曬的顏色,蓄著鬍鬚,神采奕奕。
兒時,雪就十分尊敬裴玄靈,一見面,激動得忘了自己君王的身份,如同學生見到老師一般,向他行禮,稱他為“裴先生”。
裴玄靈見到這個十六歲的小皇帝,發現雪居然毫無皇家宗族的架子,恭謙有禮,感到有些意外,但並未顯露出來。
入學儀式之前,雪先在學堂為授予裴玄靈“祭酒”一職,雪要做什麼,姜公公已經提前跟雪說得很清楚,在荀廷和左如晦的見證下,授職一事十分順利,之後,雪便坐在高堂之上,等待這些新生一一步入學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