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已經是入夜時分,山谷中的氣溫卻很溫暖,兩人都是修真之人,在黑夜行走並不困難。
只是越往裡走越是奇怪,隱藏在紅花綠草之中的,是一個又一個墓碑,這些墓碑都沒有名字,有些已經殘破。
閻王坡簡單來說應是個巨大的墳冢,只是現如今被一層厚厚的積雪覆蓋住了,要看出名堂來很是困難。何況此處墳冢與別處大不相同,竟真的是一塊墓碑都無。再加上冬日草木枯萎,給人一種寸草不生的感覺,顯得格外荒蕪陰冷。
這是一個墓地,中間芳草離離,放著一個大石桌几個小石凳,被風雨腐蝕已經是久歷風塵的樣子。墳頭共有三個,青草長了有一尺多高;四圍遍植松柏,前邊有一個石碑牌坊,字跡已模糊不辨。
每個人都像一座山,而他的自我就盤踞在山頂之上。儘管山有高有低,但自我永遠都是朝下看的,即使盤踞在一座小墳頭上的自我也是這樣向下俯視的,所以,每個人都覺得自己已經是最高的了。
不同的心境會使人造成對夜有不同的感覺:冷清,孤單,肅穆,抑或是浪漫,清靜,溫馨
但這裡並沒有一絲怨氣,一切都顯得和諧靜謐。
這種月光,一切都是那麼美妙,一切都是那麼幽靜,那麼的安詳
空隙是一切美和善的基礎。正如距離產生美,無為、寂靜也是善的原始狀態。
沒有傷心,沒有煩惱,沒有仇恨,沒有妒忌,只有寧靜,和諧,和平,安詳
一切都是那麼寂靜,喜歡寂靜的我已經沉寂在寂靜之中。
一切,沉靜,古樸而安詳,讓人心生些許憂傷,更有一種平和與坦然
幾顆綴在天空的寶石發著微弱的光,一切是那麼幽靜和諧,整個世界應著這個寧靜的夜
日子就在眼下悄無聲息的流淌著,在鵝毛大雪的覆蓋下也顯得格外闃靜,讓人不知不覺中煩躁的心漸漸平息下來,靜靜的感受著冬日裡的溫暖
莫流年道:“難怪會將這裡叫做神之墓地。”
兩人剛走過這片墓地,就有兩名素衣女子前來,她們打量小半仙和莫流年一番,斥道:“你們是什麼人,竟然敢大膽闖入此地。”
小半仙道:“兩位姑娘,我弟弟身中劇毒,我們是來求醫的。”
其中一個年長的女子問:“你們是怎麼進來的?”
小半仙自然不會說出實情,只道:“小的時候隨親人來過一趟,還請姑娘通報。”說完滿眼哀求的看著兩女。
小半仙這樣的相貌做出這幅姿態,鐵打的心也會軟,年紀小的女子直接紅了連,年長女子道:“你們在這裡等著,不許再往前走。”
大神打了幾陣鼓,二神向大神對了幾陣話。看熱鬧的人,你望望他,他望望你。雖然不知道下文如何,這小宋佳薇到底是死是活。但卻沒有白看一場熱鬧,到底是開了眼界,見了世面,總算是不無所得的。
小半仙一聽有戲立刻道:“多謝兩位姐姐。”
李顯正顧著得意,一聽翠柳這話味道不對,只一琢磨,立馬醒過了神來,敢情這丫頭是在說他李顯是銀樣臘槍頭來著,眼珠子一瞪,端出了親王的架勢,一派準備發飆之狀,卻不料這姿勢一擺,一眾丫鬟們笑得更是來了勁,鬧得李顯沒了脾氣。
只見明蘭若無其事,神色如常,態度自然流暢,也不像裝的,倒似真的不把眼前的富貴放在眼裡一般,王氏不由得刮目相看。
旁邊的黎氏和小王氏,也是忍不住的拿起帕子捂著嘴偷偷的笑,身邊的小丫頭們也是一個個低著頭,只是看她們的肩膀一個勁的聳動,就知道她們此刻一定是在偷笑,而且憋的好痛苦的樣子。
兩女走後,莫流年忍不住捂嘴笑,小半仙卻一把拉下她的手:“笑什麼?”
莫流年忙搖頭:“就是覺得老闆厲害。”
苻寶兒震驚地瞪著自己的母親,唇邊已咬出一片青紫,終究不敢與怒氣勃發的母親頂撞,又狠狠望向碧落,盈著淚珠的眼睛中耀過不甘的怒火。張夫人皺了眉,將又想踏上前去的苻寶兒推開,淡淡笑了笑,頓時將眉宇間的凌厲散去。
小半仙道:“不是叫你別叫老闆了嗎?”
那個漂亮女子,偏著頭,正看這邊的風景。她猛然間低頭一笑,也來不及抽著手絹了,就用臨風飄飄的矇頭紗,捂著嘴。在這一笑時,她那一雙電光也似的睛眼,又向這邊瞧了一瞧。燕西一路之上,追看人家,人家都不知覺。這時人家看他,他倒有些不好意思起來。忽然低頭一看,這才醒悟過來。
莫流年吐吐舌頭:“忘了。”
明蘭努力睜大眼睛,很呆很天真。屋裡忙碌的丫鬟婆子都捂嘴偷笑,華蘭面紅過耳,又想把明蘭撕碎了,又羞的想躲出去,明蘭很無辜的眨巴眨巴大眼睛瞅她,用肢體語言表示:怎麼了,我說錯什麼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