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如月:“……”
這一手太絕,令人猝不及防。
韃靼可汗一死,可汗之爭已是既定事實,這一紙遺詔一旦登場,必定會讓汗位之爭陷入白熱化。
韃靼國內支援莫啜的人本就不在少數,有了遺詔之後就更不用說了。呼勒哪怕是太子,哪怕原本可以順理成章登上汗位,宇文赫在背後來這麼一手,呼勒和莫啜的暗鬥就會升級為明爭,你死我活是免不了的了。
最後無論是呼勒贏還是莫啜勝,韃靼都會元氣大傷,這麼一來,哪怕邊境有宇文覺在守著,也會被王庭的鬥爭拖了後腿。
難怪宇文赫會讓手無縛雞之力的王大公子不遠千里從京城趕過來。
難怪宇文赫不惜以身犯險也要親自深入韃靼王庭,原來他早就布了局,親涉險地才能真正迷惑對手。
同時也達到了他的一眾目的。
這老狐狸。
蕭如月不禁慶幸這是她夫君。
這要是她的死對頭,往後的日子可怎麼過呀。
不過有句話說的好,天作孽猶可恕,自作孽不可活!呼勒典型的是自己在找死。
……
遠在韃靼王庭的莫啜正在他的王府裡安然坐著,手裡捧著一卷絹帛,聽著一身勁裝打扮的手下人稟報外頭的情形。
“三王子,如今朝中聽到半數朝臣都反對呼勒繼任汗位,但是呼勒一直堅持說遺詔有問題他不服,必須詳加調查,有一部分朝臣是站在他那邊的,您看……”
“站在他那邊還是原來那批人吧。”莫啜淡淡說道。
勁裝打扮的男子頓了頓,點頭道:“主上料的不錯,還是那批人。咱們是不是……”
“嗯。”莫啜便淡淡應了一聲,“莊羽,咱們的計劃也該啟動了。”
“屬下明白。”
莊羽正要起身離開,但突然又頓住,“主上,屬下有句話……不知道當不當說。”
莫啜眉頭一斂,“不當說就別說了。”
莊羽他遲疑了一下,還是說道:“此次主子能如此順利回來,又成功阻止呼勒登上汗位,全是那位大夏君上的計策,主上,長此以往的話……”
“夠了。”不等他說完,莫啜便打斷了他的話,“你下去吧,這些事情本王自有分寸!”
莊羽只好訕訕離開。
書房的門關上,莫啜緊緊攥著手裡的絹帛,臉色一片沉黑。
宇文赫!
莊羽說的沒錯,他能如此順利回來,都是因為宇文赫。
之前在青州他們已經鬧得十分不愉快了,宇文赫更是帶著他的狼頭令箭入了王庭,他本想借著呼勒和國師燕絕的手收拾宇文赫,但沒想到這人的手段如此高明。
他不但利用了呼勒,毫髮無損就炸了國師府,還反過來利用國師燕絕打壓了呼勒,更是藉此機會讓他回到王庭。
臨走前給他留了一封遺詔,這東西在他手上,無論真假都足以讓呼勒永世不得翻身。
之前他以為宇文赫不惜以身犯險也要去到韃靼王庭,是為了那位國師燕絕,如今看來,他早就布好了這一步棋。
宇文赫步步為營,運籌帷幄,他擺明了早就算到有今日這一步。
所有的事情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這個人太可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