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的通道里,燈光搖曳明亮,卻透出一股寒意,還有凜冽的殺氣。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蕭如月總覺得,每走一步,背後都有人在盯著他們看。
她緊張地回頭看,可是身後又什麼都沒有。
一步,兩步,三步……
宇文赫突然站住腳。
蕭如月有點恍神,一隻腳無意識地要邁出去,宇文赫斷喝道:“蕭姐姐!”
她嚇一跳連忙把腳收回來。
忙問道:“怎麼回事?”
“你看看腳下。”
她順著宇文赫手指的方向看去,她剛才險些踩到的,是一塊青磚。
上面雕刻著狼頭的圖案。
“是陷阱?”她看著宇文赫的眼睛。
他笑了笑沒說話,就是預設了。
蕭如月再也不敢恍神了,甩甩頭甩去那些奇怪的念頭,強迫自己集中精神不要胡思亂想,緊緊拽著宇文赫的,跟著他一步一步往前走。
突然,彷彿有風吹過來,牆上燈臺上的火光閃動了一下,燈火全滅了!
四周瞬間陷入了黑暗。
國師府的主苑裡,劉總管慘叫一聲便昏死過去了,宇文覺呼喚了一聲,便又兩名黑衣蒙面人過來,將嚇暈過去的劉管事拖走了。
他和他的這些下屬都是都是一樣的,哪怕是大白天也都黑衣蒙面,根本不敢用真面目見人。
不過,他的確也沒臉可以見人。
馮玉婷心裡閃過一句冷嘲。
其他人都退下了,連劉總管也被拖走,房中便只餘下馮玉婷與宇文覺兩個人了。
氣氛陷入了短暫的寂靜。
但也就喘幾口氣的功夫,馮玉婷便又堆起一臉嬌媚勾魂的笑容,抱著宇文覺的手臂撒嬌道,“絕哥哥,你人都醒了,那你身上的毒呢,是不是也都解了?你能不能讓我看看你?”
“我身上的毒有沒有解這要問你啊,你才是大夫。”宇文覺答得模稜兩可,但也是一語雙關。
馮玉婷心頭不由得一驚,眼皮子也跳了跳,驚慌失措之在瞬間發生,她隨即就冷靜下來了,“我是大夫沒錯,可也要絕哥哥配合才行。你瞧你將自己裹得嚴嚴實實的就這麼躺了三日,之前還吩咐不許任何人碰你不許任何人靠近,沒有你的同意,人家哪裡敢碰你嘛。”
“哦。那倒是我的錯了。”宇文覺的話像是從喉嚨裡溢位的笑,但聽起來卻格外滲人。
她的這番話聽起來挺那麼回事的,可若要細究起來處處是問題。
她是大夫,她是最該瞭解藥性的人,她不知道卻要問他藥效如何?
哪怕是第一次解這種毒,都不該是這種反應。
馮玉婷,你已經不耐煩了麼?
你已經迫不及待想取我的命,好擺脫我麼?
可你不要忘了,我說過的,你一日是我的人,這一輩子都是我的人,哪怕是死也只能死在我的手上!
馮玉婷驀地對上他的眼神,頓時心驚肉跳。
這一下,她終於深知說多錯多的道理,不再說話,徑自搭上了宇文覺的脈搏。
這個人的脈搏向來異於常人,馮玉婷把了半天的脈,也不敢確定,隨即轉頭看著他臉上的面具。
想了想,也沒徵求他的同意,便徑自替他寬衣。
最先是從手套開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