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言下之意是說她眼下是母豬賽貂蟬麼?
皇后娘娘黑了臉,狗腿的某君上立即便識趣地轉移了話題,“倒也不是今日怎麼了,就是瞧著天氣好,帶你出來走走。往日裡你都是窩在邀鳳宮裡,連兩步路都懶得走,這對你和孩子可半點好處也沒有。”
蕭如月的臉色這才緩和,捏了捏他的手,微微一笑。
這還差不多。
亭外的一干人等已然快憋不住笑了,自家君上如此狗腿,也是絕世罕見了。
“往日裡朕光顧著國事,也無暇顧及陪你,就連這般,那些老頭子還總在背地裡認為朕是昏君,這帝位當真是不好坐的。”
君上這畫風一轉,倒成了倒苦水了?
蕭如月不明所以,只覺厲害。便託著雙頰,靜待他往下說了。
“這皇帝當著也沒意思,實在不成,還是換個人噹噹吧。”宇文赫語不驚人死不休。
音量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正好可以讓亭外站得近的幾個人聽見,遠了卻是聽不清的。
他頓了頓,便說道:“還是要尋個時機,把宇文驍那小子騙回來,讓他也在龍椅上坐幾日,才知道箇中滋味。也好讓朝中那幫老頭子比較比較,究竟誰當皇帝當得好。”
騙?
蕭如月被他的遣詞逗樂了。
大將軍想當皇帝,那也不是什麼秘密,何須用騙,招招手,他也就來了。
當然,她也不覺得宇文驍想當皇帝有什麼錯。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這是人之常情。他和宇文赫畢竟是一母同胞的親兄弟,又是打小一起長大的,親哥哥當了皇帝,他想試一試味道也是正常的。
但蕭如月轉念一想,大將軍那等心思,連用藥讓士兵變成無堅不摧的那種想法都有了,隨便打招呼他怕是也不會來。他為人是十分謹慎的。
說到底,宇文赫這個“騙”字是用得恰到好處的。
最瞭解大將軍的人,果然是他。
“也罷,你要是真不想當皇帝了,就把你那個弟弟騙來,咱們把這帝后的位置都給他騰出來,往後太皇太后便也不會盯著你,要你把青荷郡主給娶進宮了。”蕭如月雙手一擺,表現出十足的無所謂。
“不要這榮華富貴了,你也捨得?”
“君上連皇位都可以不要了,本宮還有什麼舍不掉的?大不了本宮帶你回大陵,回去了本宮還是無憂公主,你最壞也是駙馬爺,吃喝住用都賴著我那皇帝哥哥,不是正好?”
宇文赫完美的笑顏出現了一絲絲的龜裂,“……你這是要朕吃軟飯?”
皇后娘娘微微一笑,“君上覺得是便是。”
宇文赫嘴角的笑容一僵,但又迅速恢復過來,笑得越發邪肆,“也罷,朕到時候便只當是效仿先人,甘願去東陵為質。”
說著,捉了蕭如月把她納在懷中,痞氣地繼續說道,“你也當不成什麼東陵的無憂公主了,只給我這個人質當一個端茶倒水暖床生娃的夫人便好。”
“……”蕭如月一口氣梗在喉嚨裡。
說來說去最後都被他繞回來了。
這老狐狸還真是半點便宜都不被人佔的。
這口老血沒地兒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