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如月好笑不已,她倚靠在宇文赫懷抱裡,“其實說來也沒什麼。那時候唐先生那時候故意把本宮叫過去,卻又算著時間讓雅音姐姐過去搗亂,就是為了讓我沒時間發現他動手腳。便是在那個時候,唐先生給本宮用了忘憂散的解藥。”
“皇后娘娘真是蕙質蘭心。”唐敬之淡淡笑,算是承認了。
“唐先生謬讚了。原本本宮是不曉得你動了什麼手腳的。一開始回到邀鳳宮中,本宮只覺得難受,後來便迷糊起來,跟著發熱,做夢。頭次做夢我還真當是做夢,可後面我又暈暈乎乎睡過去,解藥從肌膚滲進去,我又喝了水,便叫藥性走得更快了。是不?”
唐敬之頷首,不說話。
梁丘雅音卻狠狠剜了他一記眼刀子,就知道你這個人不老實。唯恐天下不亂。
唐敬之被她瞪了也甘之如飴,笑笑把玩著腰間佩戴的玉。
“唐先生把我叫去,提醒我,又給我用了忘憂散的解藥,便是要我想起那些事情。如今前塵往事我已都想起來了,唐先生你要說的那件事呢?”
“我說過了,要問你家夫君肯不肯讓你知道。”
宇文赫聞言掃了他一眼,唐敬之便不說話了。
蕭如月不由得莞爾,“說來說去,唐先生是既想為君上抱不平,又擔心他自尊心強,所以才覺得這些話由你來說不合適。”
她在笑,宇文赫卻緊張起來,看樣子,今日是非要說破不可了。
蕭如月反握住他的手,水眸望著他,“你擔心什麼?堂堂一國之君還不能對我說句實話麼?”
宇文赫默而不語。
蕭如月握著他的手更緊,“你說過要照顧我一輩子的,你忘了麼?”
“沒忘。”
“可我怕你會食言。”蕭如月眼底閃著淚光,“你覺得瞞著我便是對我好,可你不明白,什麼都不知道並不會更好。我不願自己一無所知,直到忽然有一日眼睜睜看著你離我而去。”
宇文赫忽而笑了,薄唇彎出完美的弧度,無可挑剔。
“嗯,如你所知,我沒有多少時日了。”
蕭如月深吸口氣,“我就知道,你要食言了。什麼一國之君一言九鼎,根本都是說話不算話的。”
宇文赫無奈苦笑,接不上話,她又自言自語地道:“也是,西夏與東陵一比,算什麼國。皇兄才是一國之君,他才是一言九鼎金口玉言的那個。”
“是,西夏小國,自然不能與東陵遼闊版圖相提並論。東陵皇帝陛下才是一言九鼎。”宇文赫一點也不惱,反而把水端到她嘴邊,“不氣不氣,喝口水,消消氣。”
蕭如月心中揪成一團。轉向梁丘雅音,“這件事,雅音姐姐也是知情者吧。姐姐千方百計阻止唐先生說破,又與君上偷偷摸摸密謀,全都是為了把我矇在鼓裡。想必,從我讓沈將軍去請你過來之前,你便與君上相識了吧。”
“是。你說的全都對。”梁丘雅音跟著苦笑,“既然你家夫君也願意開誠佈公,那我也不必藏著掖著了。你可還記得,我跟你說過的梁丘一族守護的秘密。”
“你是說……”蕭如月聞言一愣,“情咒?”
梁丘雅音點點頭。
“情咒”,是梁丘一族守護的禁術,也是梁丘一族歸隱的真正原因。
“情咒”是古時秘法,誰也不知道是什麼東西。此物以血為祭祀,以人命為代價,便能喚醒其中蘊含的強大力量,逆天改命,怪力亂神。